張明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連著又給他們磕了幾個頭，才肯起來。
趙長洲將火堆滅了，防止他們走後，殘留的火星子被風吹到四處會引起火災，何月則去牽了馬來。
兩人共騎一乘，另一匹馬給張明。
“殿下，草民不會騎馬。”
張明拿著韁繩有些不失所措，他這輩子隻過用牛拉車，馬隻是見過，根本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
趙長洲可不想帶著他，好不容易能和月兒同乘，他才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你踩著馬鞍坐上去，抓緊韁繩即可。它很聰明溫順，會跟在我們後頭回去。”
張明隻得硬著頭皮上了馬。
趙長洲走到馬的耳朵旁，不知說了什麼，馬兒就輕輕點了點頭，張明第一次見到如此有靈性的動物，懷著一顆虔誠的心坐好。
趙長洲這才放心地走到前頭去，一躍上了何月的馬，從後邊將她緊緊抱住，“月兒，我們可以回城了。”
這時候已接近淩晨時分，路上的風還是帶著些涼意，何月並不介意他的擁抱，反而有些享受著從他身上傳過來的溫暖。
張明在後頭抓著韁繩，任由馬匹向前
走著，他目不斜視，腦子裏正思考著見到皇上以後要如何應對，如何回話。
其實這一幕他已經想了很多很多次，在他之前快熬不住的那些日日夜夜裏，他就是靠著這個希望撐了下來。
兩匹馬走的並不快，不過也花不了多長的時間就到了城門口。裴長洲出示瑞王腰牌後，城門緩緩打開，三人順利地進了城。
張明看著守城官軍對趙長洲恭敬跪拜的模樣，更深刻地感覺到，他這次真的是遇到貴人了。有王爺幫著，他會少走許多彎路，不然以他現在的情況，隨時都會被人滅口，能不能安全走到皇城門口都還是未知數。
何府現在住著好幾個長輩，老人覺淺，何月怕下人走動會吵著他們。瑞王府的宅子倒是打掃得差不多了，不過還有一些東西沒有歸納完整。所以去裴宅最合適。
正好還能安排張明住下，不然在這寸土寸金的上京城，他就隻能流落街頭以乞討為生了。
趙長洲剛叫開門沒多久，老忠伯就提著一件厚實披風急急忙忙趕到了，見到他與何月一同回來，才鬆了一口氣般將披風加到他身上，“王爺，你身體才養好沒多久，可要愛惜些。”
趙長洲要拿下來給何月穿上，何月連忙拒絕，“我熱著呢，你不用這樣。”
“周伯，你去讓下人準備熱水，熱飯，再把府醫叫起來，給他看看。”
他看向一旁的張明，“你先下去先整理一下，天亮
以後才能進宮。”
“多謝瑞王殿下。”
張明千恩萬謝地跟著老忠伯去了。
趙長洲這才轉頭向何月解釋道：“你也知道老忠伯原名周梧，我身份恢複後，就給他改了回來。”
何月頷首，她可以想象當年那個叫周梧的年經侍衛是懷著一種怎樣的心情，讓小主子叫他老忠伯的，他一定是為了時時提醒自己，要忠心侍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