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江南這邊的案子比想象中的更難辦,他們在這晚總算收到了皇城司那邊遞過來的消息,情況不容樂觀。
稻花村還在,拆掉的房子重新建了起來,裏頭還有些村民,可會說話的都被毒啞了,會寫字的手被砍掉了。
如果沒有人刻意去查,沒有人會察覺這裏頭有什麼不一樣。
附近的村子,村民們都對稻花村的情形諱莫如深,他們花了很大的功夫,才從一個老漢那裏得到一個消息。
據說是稻花村的人得罪了上天,上天降下懲罰,才那麼慘。
皇城司的人又問起前任縣令一事,可那老漢一臉蒙。他們平時不是在地裏刨食,就是上山挖點野菜,力氣大一點跑得快的壯年男子,才能抓幾隻野雞野兔子之類的山貨。
他們大多數人一輩子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縣裏從未去過,更別提還能知道縣太爺的事。
張明的家人一個都不剩,全死了。
皇城司悄悄讓張明去接觸了稻花村的其他人,可他們見到張明就是流眼淚,被毒啞的嗓子隻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根本沒法講述他走後,那裏都發生了些什麼。
倒是有一個機靈一些的,拉著張明到了一塊地方,連手帶腳地比劃。他們拿來鐵鍬挖下去,才知道那是張明家人被埋之處。
有驗屍經驗的探子查看了屍體,發現他們是被人反複折磨後,再活埋,手段可謂殘忍至極。
他們去縣城裏打聽了前
任縣令宋華晨的事,得知是他母親去世,當晚靈堂失火,妻兒都在裏頭,他帶著一眾衙役去救火,結果連帶著所有人都燒死了。
暫時隻有這些消息。
何月看完,就拿來紙筆,寫下兩封書信。
裴長洲不解地問:“你這是?”
“稻花村的人不是被毒啞了嗎?”何月思忖著落筆,“我讓人去上京將程大夫請來,他可能有辦法把他們治好,讓他們能重新開口說話。
“可以試一試,隻要不是將他們的舌頭都給割了,就還有機會。”趙長洲拍手讚道,“從上京找人,而不是在江南尋神醫,應不會讓人心生疑竇。”
何月擔憂地道:“上京離這裏遙遠,這一來一回,就要花不少的時間,治療也需要一定的過程。我們不能將希望全放在這裏,還是得從其他方麵再想辦法。”
他們這次回蘇州,為了方便行事,沒有住在知府衙門裏,而是租了一處宅院。
不過就是這樣,裴府的人還是找上了門。
裴家嫡女裴雲裳看到趙長洲,立刻小意溫柔地道:“哥哥,聽說你病了,我擔心得不得了,趕緊來看看你。”
她看到一旁的何月,就皺起眉頭,一臉不高興地道:“何月姐,你都是要成親的人了,還粗心大意的,都沒有將哥哥照顧好。”
何月雙手環胸,斜睨她一眼:“你什麼意思?”
“我隻是心疼哥哥,他從小吃了那麼多的苦,好不容易熬出來了,卻選了
你這麼一個男人婆,以後的日子可咋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