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打了個照麵,鄒意心裏已經有無數個疑問產生。
“他們人到沒?”厲修遠推門下車,長腿一邁,飛快進了凱勝王朝。
鄒意緊跟在他身後,道:“人還沒到呢先生,不過地方安排好了。”
厲修遠麵上沒有什麼表情,鏡片後的眸子如幽潭般深不可測,薄唇緊抿著沒有接話。
跟在厲修遠身邊多年,鄒意自認對他還算了解。
很少看到他這麼低氣壓。
“先生,陳律那邊的進展很順利,您不用太過擔心。”鄒意猜,他的低氣壓來源是姚佳卿。
進包廂坐了下來,厲修遠眼睛一眯,扯著嘴角冷笑了聲:“隻進去關幾年也太便宜他們了。”
他平時很不喜歡用這些手段。
但動了他的人,他也不是不能破例。
“先生,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見他眼神陰沉沉的,鄒意打了個激靈,還是忍不住勸。
這種事情尺度不好把握,幾乎是遊走在法律邊緣,一不小心就要出事。
先生一向理智,也就是遇到姚小姐的事才這樣不管不顧的。
他還是得大著膽子勸一勸。
厲修遠雙腿交疊,身姿後傾,幽幽掃了鄒意一眼:“那種人關幾年是不怕的。”
像飛哥那群人也不是第一次犯事,多的是二進宮三進宮的。
所以關幾年對他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根本不怕。
他們不相信法律,隻相信拳頭,誰的拳頭比他硬他就怕誰。
厲修遠當然不會蠢到想把他們拉到跟他同一高度上講道理、講法律,既然他們想簡單粗暴,他也不是不行。
“我就是怕您惹了一身腥。”鄒意暗歎了口氣。
看來他是勸不動了。
但或許有一個人能勸得了他。
厲修遠笑了聲:“什麼時候見我怕過麻煩?”
他能白手起家走到今天,還真沒怕過什麼。
鄒意還想再說什麼,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門被推開,還沒看到人就先聽到高炎楓的聲音:“哎呀又讓厲總你破費啦,這怎麼好意思呢?”
來了。
厲修遠撫了下眉頭,起身走了過去:“你肯給我薄麵,我已經很榮幸了。”
“你說這些文縐縐的我也聽不來,都是自家兄弟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高炎楓笑意吟吟地拍了拍厲修遠的肩頭,轉而望向後頭的人:“我還說你把老劉也請來……怕不是有什麼事?”
劉正看了厲修遠一眼,溫和道:“先進去再說,站在這兒像什麼話?”
幾人坐定,幾輪酒下來厲修遠才望向劉正:“劉局,有個叫飛哥的您聽過嗎?”
“飛哥?是我們那片的老混子了,抓進去過幾次,有點後台。”劉正點了下頭,才問:“怎麼了?”
高炎楓懶懶靠著沙發抿了口酒:“說的是阿飛啊?他惹著你了?”
“是跟他有點瓜葛,他現在就在局裏,不過我還想二位幫忙照顧照顧。”厲修遠眸色一沉,緩聲道。
他沒明說,但劉正和高炎楓個頂個的人精,又怎麼不明白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