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無塵換回裝束,回到秦然然的房間,閃雷守在門口,恭敬地朝他施了一禮:“少爺!”
擺了擺手,徑自走入房間,無名聽到動靜,站起身迎接他:
“少爺,秦秦姑娘已無大礙,隻是那一掌,要她休養數日。”
聽後,臉色陰沉一下,揮手示意他們都出去。
無名則是巴不得馬上開溜,就怕少爺找他算帳,見他揮手,他動作迅速地走出、回身、關門,一氣嗬成,完美無暇,這才拍拍胸口,定了定神,卻被眼前一張放大的臉嚇了一跳,隨後又驚奇地看著急雨,哇哇叫起來:
“哇,急雨,你的胡子怎麼沒了?”
乖乖,急雨的胡子留了好久,怎麼會輕易給剃了?
急雨原本是要質問他怎麼會出現在此的,被他這麼一叫,反而不自在極了,他當然不能說那是因為某人看到他的胡子就叫大叔,而且,自從他騙了她江湖的事,她從那以後直接從“急雨大哥”變成“急雨”,再也享受不到大哥的稱呼,女人真是計仇。
不過,某人並不讓他好過,涼涼地丟了一句,隨身就走了:
“那是因為有人叫他大叔,這才忍痛割愛!”
急雨跳起來想捂住急風的嘴,可急風已經走遠了。
無名先是一愣,隨後是毫不客氣地大笑出聲:
“哈,哈哈……”
閃電很好心地提醒他:
“你再大點聲,少爺就會出來把你劈成兩半。”
無名一驚,這個時候可不能惹毛了房裏的那個人,那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的,趕緊召集眾人走遠點。
夜無塵輕輕地走到床邊,在床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她臉色蒼白地躺著,原本活靈活現的大眼睛,此時毫無生氣地閉著,原本紅潤的櫻桃小嘴,此時正泛著粉白,臉上斑點似乎也因為臉色蒼白而暗淡下來,他感覺心微微刺疼,暗咒該死的顧笑天!
回想兩個多月的相處,她的一顰一笑,他都深刻在心。
古靈精怪和急雨搶桌子的她,百醫大會施展琴音療法的她,瞪著一萬兩黃金的她,荷塘月色睡在大樹上的她,采蓮仙子般的她,街頭拿出三千兩銀票給小乞丐買藥的她,請他們喝蓮子粥的她,武林大會上的她……
他就這樣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喜歡上她,這段時間與她相處,他是快樂的,他二十三年的人生,除了練功、學習、經商、以及找秦然然之外,似乎從來沒有像這兩個多月以來活的精彩。
她的手瑩潤嫩白,柔若無骨,嫩滑嫩滑的,掌心有薄薄的一層繭,那定是練劍所致,她的小手握在他手裏,他感覺無比的契合,仿佛這樣的一雙手就是為他而生的,他心裏倍感踏實,暗暗的輸了些真氣給她,看她臉色稍微紅潤一點,這才放下心來;
想自己對她的身世似乎所知無幾,她說她叫秦秦,其實他心裏知道,這也許不是她的本名,隻是她不願意說,他便不想問,名字隻是一個稱呼而已,他並不在乎她叫什麼;他隻知道她今年十八歲,父母雙亡,與師公和婆婆一直住在青雲山,其他的,再無所知。
床上的人動了一下,小嘴微張,兩排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他知道她要醒了,心情激動,身體前傾,他要讓她睜開眼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