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花梨木,和田玉,你那位發小的心意很真誠啊。”
晏淮垂眸不言,直到傅馳唇角帶笑地看著他,同時手指順著他的掌心往上移,即將觸到手腕內側時,他才使力將手抽走。
“很晚了,我先回房間了。”
傅馳沒讓他走,抓著他的手臂一拉——晏淮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一轉頭就對上了一雙深邃清幽的眼睛。等他回過神想要起來時,傅馳已經伸手自他身前穿過,撐住了名貴的紅木桌子邊緣。往前走的路被堵死,轉身不看人也顯得別扭,晏淮索性一言不發低著頭。
但他這裝死才裝了兩秒鍾,傅馳就抬手撫上他側頸,拇指抵住下巴輕輕一頂——晏淮不得不揚起頭。
“以後不要再去招惹明赫,知道沒有?我是為你好。”
晏淮在這聽起來似乎沒有多少威脅的告誡中低聲說了一句“知道”。
傅馳滿意一笑,“乖。”
隨後他的拇指沿著晏淮的下巴緩緩下移,輕輕碾過喉結,鎖骨……接著拇指轉換成了食指,挪到了心髒的位置後,不輕不重點了一下。
晏淮的身體忍不住跟著這個動作輕顫了一下。
“和我說說,你那三天都幹什麼去了?”
傅馳的聲音極輕極溫柔,就像是戀人繾綣的問候。然而晏淮卻感受不到半點柔情,反而變得不安起來。
“我……那天突然不舒服,被人送去了醫院,然後聽醫生的建議住了兩天院。沒有想起來和您說,抱歉。”
“哪個醫院啊?”
晏淮頓了頓,繼續說道:“沒太注意,我隻記得帶了個‘瑞’字……”
倒是和那天拿回來的病曆本與化驗單對上了,傅馳笑了一下:“我要是去那裏查監控,發現你並沒有在裏麵待了三天,那該怎麼辦?”
晏淮垂眸不語。
傅馳卻不惱他這種反應,似乎還挺高興地將手臂往他腰間一搭,慢悠悠道:“在這之前,你有不少的時間可以編一個理由,這回記得要編得真一點兒,知道嗎?”
晏淮不敢回答這個問題。
窗外的小雨淅淅瀝瀝,而屋內,古怪與曖昧兩種氣氛正碰撞交織著。
……
“傅哥,你有沒有——”
晏淮被開門的動靜嚇了一大跳,猛地就要站起來,但剛有動作就被傅馳強勁有力的手臂給撈了回去。
更明赫看清了屋內的情況,握著門把手呆呆地站著,竟一時組織不出什麼語言來。
晏淮沒遇到過這麼尷尬的事情,走又走不掉,躲又躲不了,扭頭看了一眼呆愣住的闖入者,隻覺得沒臉麵對人,幹脆掩耳盜鈴一般把臉埋進傅馳肩膀,又開始裝死起來。
傅馳順勢半攬著他,目光看向來者,平靜地詢問他的來意。
更明赫連忙回神,訕訕笑道:“想抽根煙來著,但我房裏沒有打火機,阿姨也不在,所以上你這兒問問。”
傅馳聽罷,從抽屜裏找出一個扔了過去。更明赫輕鬆接住,攤開掌心一看,驚道:“Zippo?看來咱倆的品味一樣啊,那我……就不打擾了。”
門輕輕合上後,晏淮不敢繼續拿額頭抵他肩膀,馬上就直起了身體,可傅馳卻沒有鬆開手的意思,他隻好開口說:“我該回去睡覺了,傅先生晚安。”
傅馳卻說:“今晚睡我這兒,先去把藥吃了再過來。”
晏淮沒有異議,兩腳著地後立刻就往門口走去。傅馳看著他漸遠的背影,注意到他的腳步比平時略快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