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把你當哥,你呢?你把我當弟弟了嗎?要不是我命大,我他媽那晚就死在巷子裏了!你倒好,我剛撿回一條命還你就要把我調去越南那個鳥不拉屎的破地方,你腦子都被狗吃了是吧?”
“你心裏隻有南立、隻有利益,我的命在你眼裏都比不上跟淮啟的合作是吧?他姓晏怎麼了?他是晏正鬆的兒子又怎麼了?我們傅家難道還怕了他們不成——”
傅煒的嘴終於被捂了個嚴嚴實實,幾個害怕傅董事長臉色的朋友都把他拉得死死的,不讓他那唾沫星子噴到人家麵前。
但話總歸是說出來了的,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傅馳不知道生沒生氣,他慣常地板著臉,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緒。
“你還有臉算賬?現在這些破事都是因為你才出現的,這些日子你不在家好好反省,居然還敢出來到處惹事?你現在擺的什麼架勢?你想在一個生日宴上又弄出條人命來給人慶祝是嗎!”
傅馳聲音很冷地訓斥他。
“我就是不服你對一個外人這麼袒護——”傅煒的話又出師未捷身先死了。
傅佑死命地捂著他這張臭嘴,“夠了,你閉嘴吧,二哥一會兒要殺人了。”
傅馳冷著臉,二話不說叫人把他拖出去冷靜,要是不願意冷靜就去水池接盆冷水潑上去。
“咳咳!咳——”
晏淮吐得都咳了也沒吐出任何東西,胃好像隻是在虛張聲勢。
隻有緊挨著他的姚雲峰和謝應庭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他身體裏的顫抖,知道他這個樣子不是在裝模作樣。
“喝點水緩緩,沒事了,別怕……”
謝應庭把水送到他嘴邊,晏淮抬手擋住,跟姚雲峰又要了張紙巾捂著嘴巴,站起來時腳步還有點不穩。
傅馳走了過來,神情緊張關切,“晏淮——”
晏淮立刻後退兩步,臉上冰冷又警惕。
傅馳不得不停下。
他們的關係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僵到了極點。
晏淮隻扔給他一句無情的警告:“我絕不會放過你們這群人的。”
傅馳獨自在原地消化這些控製不住的變化,滿世界都是喧囂,唯有他身處一片茫然無措的悲苦當中。
……
晏淮邁出門的時候,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他一按接聽,對麵就傳來夏夏著急害怕的哭腔——
“晏淮我被關在一個房間裏了,這裏著火了我好害怕,我找不到路,我出不去……有人要殺我——”
他還沒來得及做任何反應,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就響了起來,接著眾人看向對麵的大樓,隻見一大團火花破窗而出,瞬間映亮了半邊天。
電話突然掛了,大樓下,驚叫與哭喊交織在一起,半個莊園都亂了……
一種難言的恐懼侵襲大腦,晏淮還沒從剛才的應激反應裏緩過來,新的情緒就席卷全身,遠處那團熊熊燃燒的火倒映在眼底,燒得他心裏發顫。
來不及解釋,晏淮撇下所有人就往樓下跑。
林青樹在他旁邊聽到了一點,立刻組織其他人該報警的報警,該去救火的去救火,誰也別閑著。
……
“天哪,怎麼回事?”
“好大的火……”
“還有人在裏麵呢!誰來救救火啊!”
“快看,窗戶那裏有人!”
“天哪——要掉下來了!”
——
晏淮趕到的時候正好是魏文康被救下的時候,他從窗戶跌落,摔在草地上,身上有許多血跡,已經昏迷不醒了,而窗戶上,夏夏也搖搖欲墜。
撥開議論紛紛的人牆,晏淮擠到了窗戶下,抬頭隻看見夏夏雙手扒著窗台,既不敢鬆手也沒力氣往上爬。
窗戶裏是熊熊的烈火,而烈火下,有個男人正準備探出半個身體拉她上去。
但夏夏卻並沒有表現出任何喜悅,反而驚恐不已,寧願鬆開一隻手也不願意被對方拉住。
“救命……救命啊!”她喘著氣,驚恐地朝下麵喊了起來。
晏淮行動比思考快,見狀立即掏出手機,二話不說就對準了那人狠狠砸上去——二樓的距離,正中麵門!
“啊——”
慘叫驚擾了夏夏,她手掌一滑,整個人立刻往下滑,下麵看著的人皆倒吸一口涼氣,個個驚慌失措起來。
晏淮對著她喊:“往下跳,我接著你!”
也許是信任太多,夏夏扭頭看見是晏淮站在下麵,猶豫和害怕頓時少了很多,抱著博一次的想法,她咬牙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