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渺喊了兩下,傅馳馬上回過神來。
他若無其事地囑咐:“這段時間好好待在家吧,哪兒也不要去了。”
“那小叔真的——”
傅馳打斷她的話:“還沒百分百確定,先不要揣測聲張,尤其不要跟你嬸嬸說,這件事我來處理。”
秦渺答應下來,但還是滿臉的悵惘。
傅馳拍拍她肩膀,隨口安慰了兩句。
“你嬸嬸難得有點精神,別辜負她的一番心意。”
傅馳說到這裏,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於是不等秦渺不情願地點頭就問她,跟那個梁昨斷了沒。
秦渺有點驚訝他對話題的轉變,低下頭沉默了幾秒後,她點點頭:“我們有一段時間沒有聯係了。”
傅馳又問:“什麼時候斷的?”
秦渺如實相告:“就前段時間吧。”
傅馳不說話了,就這麼盯著她看,看得她都要反省自己是不是又做錯了什麼了。
“大哥,你這麼看著我幹嘛啊?怪嚇人的……”秦渺訕訕道:“我真的和他斷了的,沒說謊,真的。”
“晏淮的貓被人虐殺了,他查出來了,說是你指使梁昨幹的。”
秦渺臉上的震驚與剛才如出一轍:“不是,我——我雖然不喜歡貓,但也不至於這麼殘忍吧?他幹什麼誣陷我?大哥你信了?”
傅馳仔細觀察她神態的細微變化,發現確實沒疑點,但晏淮也不是那種喜歡與人糾纏的人,犯不著這麼誣陷誰。
那問題就隻能出在梁昨身上了。
“你們那天鬧得很難看嗎?”
秦渺回想了一下,說:“他挺激動的……”
“你猜是不是他為了報複你才去和晏淮說是你指使的?”
秦渺一時無話,臉色凝重地思考起來。
傅馳向來不關心無關緊要的人,他隻告訴秦渺:“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善類,那天你們鬧得太激烈,他有這個嫌疑,但不管是不是他陷害的你,你都不要再去聯係他了,要斷就斷個徹底。”
“嗯……我知道。”秦渺垂著腦袋,做了美甲的手指胡亂得相互攪著,表情看起來很惆悵。
或許每個分手過的人都是這個模樣吧,走出來總是需要時間的。
傅馳難得不明裏暗裏地罵她的眼光和固執,也終於慈愛了一回。
他準備走的時候順手拍了拍秦渺發頂,又疲倦地勸她一句:“愛情哪能飲水飽?家裏把你養這麼大,費了無數的金錢和用心,不是為了讓你總是糟踐自己的。你買衣服買首飾都知道挑貴的挑好的,怎麼到了選對象這方麵就跟挑湯裏的骨頭一樣,淨要最爛的?”
秦渺低著頭挨訓,一句話也不反駁。
“行了,說了這麼多,也不知道你能聽進去多少。總之我不會害你,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
出了家門,傅馳沒急著去公司,而是先去了個隱蔽的私人療養院。
聽醫生講了大半天,他不得不點根煙才能平複一點複雜的心情。
病人的情況不太樂觀,一直醒不過來,也不知道要等多久。
傅馳擔心越躺問題越大,幹脆打電話叫人再找幾個醫生來,什麼進口的機器和藥,全都安排上。
她就算是要變成植物人,也得先把知道的真相交代清楚再變。
吩咐完了人,譚廳那邊又來了電話,給他實時反饋消息來了,說是行動正在部署,預計在六月末全麵展開,叫他靜候佳音。
自月初開始,京城就開始落雨,像是在給夏天準備見麵禮,淅淅瀝瀝了好幾天還沒停。
這會兒天際一片灰蒙蒙的,又起風了。
晏淮一早就在休息室裏被戴盡開叫醒,說夏夏清晨不慎摔下樓梯,磕到腦袋了。
他立刻驚醒,連洗漱都沒來得及就趕過去。
舊傷沒好,又添新的。
也許真有人在天上保佑著,夏夏總是能化險為夷。
晏淮過去的時候,醫生剛好處理完傷口,他順便問一句嚴不嚴重。
“皮外傷,已經縫好了,傷口不要沾水,這幾天先別洗頭了,還有就是要忌口,辣的東西不要碰。藥要每天塗三次,四個小時一次,一周後過來拆線。”
“好。”晏淮點頭應完,順手撥開夏夏額前的碎發看了看傷口。
其實就是看著嚇人而已,也不太嚴重,聽戴盡開說她及時抓住了扶手,沒有摔得太狠。
但她長得那麼漂亮,皮膚那麼白,添了這種傷口,看著就可惜。
夏夏愁得都哭了,反複拿手機前置看傷口,惋惜自己這張老天爺追著喂飯的臉。
“沒事的,你聽醫生的話好好塗藥,不會太嚴重的,大不了花多點錢買點祛疤藥,或者做手術,影響也不大。”晏淮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