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剛發完消息的晏淮,現在就待在傅馳的臥室裏,耳朵發燙得厲害,直接撲到到床上,拿被子捂著都沒用。
夏夏教的辦法裏,比這羞恥的多了去了,他選了一個相對矜持的,沒想到還是很不好意思……
傅白平時在戶籍地上幼兒園,周末了才過來陪陸灣,今天周日了,傅薔是過來接孩子的。
這會兒應該是準備走了,晏淮在臥室裏聽到了院子裏的動靜。
在那些柔和得幾乎聽不到的說話聲裏,他忽然聽到了一道屬於傅馳的——
那非常小聲,幾乎不可聞,但他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一種奇異的失重感襲來,晏淮猛地從別人的床上下來,盯著那緊閉的房門,沒來由的覺得緊張。
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屋裏沒開燈,隻有窗外天邊那紅得像血一般的夕陽射進來。
光線是飽和度很高的橘紅色,晏淮覺得那些光好像有溫度,他整個人都是燙的……
腳步聲漸漸清晰,晏淮盯著那房門,覺得很快就會有人進來了。
他慢慢走過去,打算迎接——
他迎接到了——是一個急促又熱烈的吻。
傅馳推開門看見人後就拉進懷裏低頭吻去,緊密得沒有一絲縫隙。
外套直接扔在了地上,手機也丟到了一邊。
晏淮掙脫不掉,被他拉進滾熱的情欲裏,頭一次這麼快就渾身發軟發麻。
皮膚相貼,呼吸交錯,空氣裏燃燒著劈裏啪啦的熱情,溫度急劇上升,烘得人的大腦都是熱的。
在這場急切的索求裏,晏淮快要溺死在裏麵,但他沒有躲開。
好像從很久以前就發生了變化,他的身體比感情先一步接受了這個人,該有的恐懼消失了,存在的抵抗也翻騰不起來……
晏淮沒有嚐過其他人的擁抱與親吻,不知道別人給自己的感受是怎麼樣的,但傅馳給他的很足。
所有壓抑著的恐懼都會在唇齒相依的時候隨著空氣被擠壓走,直至心底隻剩溫暖的水窪。
晏淮覺得自己被泡在一壺溫水裏,整個人都濕了。
待握在腰胯間的手伸進衣擺,一路往上撫去,停在心口時,他悶哼一聲,才發覺是眼睛濕得厲害……
昏暗的光線下,傅馳近在咫尺的臉龐還是一片冰冷,但他的動作卻不粗魯,所有逗弄的力道都掌握得恰到好處。
晏淮被他弄出眼淚,臉頰濕了。
“哭是因為怕嗎?”
晏淮忍不下去了,抓住他挑逗的手,肩膀縮了起來,連聲音都抖了,但嘴還很硬:“你有什麼好怕的?”
“是嗎?”傅馳忽然笑了一下。
他們一路退到一張桌子邊,靠上去時有輕微的聲響。
晏淮被傅馳一把提起,坐在了那張桌子上,上麵的鮮花還浸在最後一抹夕陽下。
花就在手邊,晏淮把它拿起,送到傅馳眼前:“上次送你的那一車應該枯得差不多了吧?給你摘了新的換上……你喜歡嗎?”
“喜歡。”傅馳盯著人回答。
晏淮忽然輕笑一下,抬起手主動攀上他脖子:“喜歡就好。”
傅馳目光從他濕潤的眼睛掃到同樣濕潤的嘴唇上,眼中有某種東西忽然沉了下去,看上去有點嚇人。
晏淮好像沒有察覺,又好像察覺了也無所謂,掌心輕輕貼上他臉頰,笑容深了點:“消氣了嗎?”
“沒有呢?”傅馳盯他盯得愈發緊:“你要哄到什麼程度?”
兩道目光的距離不過幾厘米,晏淮坦然自若地望著人:“什麼程度都可以。”
傅馳的呼吸明顯滯了一下,他感覺到了。
“真的,”晏淮抬起下巴,真誠地親了一次他的嘴唇,“什麼都可以。”
他覺得可以,反正都考慮要結婚了,早點晚點的事,他可能會生疏,會害羞,但不是太抗拒。
可傅馳不這麼想。
“你這麼迫切的想哄好我,已經神誌不清得什麼都不管了嗎?”
“不是,我很認真……”
“你不認真。”
傅馳重新低頭吻下去,比剛才溫柔了一些。
“我可以要,但你不能隨便給。”
最後一縷夕陽消失了,房間裏很暗,但晏淮發現傅馳的眼睛很亮,他隱約在這雙眼睛裏看到了自己的模樣。
傅馳雙手撐在桌沿上,輕輕鬆鬆就圍住了人。
呼吸漸漸平穩,剛才翻湧起來的所有情欲也都慢慢褪下,傅馳這次清醒無比的給了晏淮一個安撫的吻。
“你以前就很好啊,為什麼現在這麼不安了?”
這話問得晏淮都找不出答案應對,他偏過頭,看著放在旁邊的鮮花。
但傅馳手掌撫上他的臉頰,把他的臉又掰正了:“別看花,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