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更靜晗起先沒聽清,之後直接承認:“哦,是啊,等著喝滿月酒吧。”
她才結婚兩個月而已……
傅馳微驚道:“要這麼迅速嗎?”
“情況有點特殊嘛,聯姻不就是這樣嗎?”更靜晗語氣很平淡。
“而且我想著早生完早完事,等後麵真正在鍾世紀掌權,要對付的人多著呢,可能會跟你一樣拖上四五年——我還不一定有你那本事呢,估計更久。”
“到時候哪裏還有閑工夫生啊?一堆麻煩事。”
“再者,晏潮一年的假加起來都沒有一個月,今年婚假用完,得等明年了——明年我事情多著呢。”
服務員剛好過來上菜,傅馳轉頭叫對方把酒換成了飲料。
“但你未來一年之內也不清閑吧?這個時候懷,會不會耽誤事情?”
公司的事跟更明赫的事,都是頭等大事,傅馳覺得她一個人處理起來,多少還是會吃力。
但更靜晗隻是外表看起來溫和,性格卻挺要強。
笑了笑後,更靜晗說道:“人生最忙的時候不就是從十八歲開始到五十歲結束這幾十年嗎?到了養老那一步估計也不得閑,你看我爺爺不就是?還操心著呢。”
“什麼階段都差不多啦,這也算是個挑戰吧,我不喜歡拖遝,快刀斬亂麻,越斬越興奮。”
更靜晗給自己倒了半杯飲料,捏著酒杯緩緩向前舉,臉上浮現出非常漂亮的、誌在必得的笑容。
“祝我成功吧。”
傅馳別無他話,舉杯敬她:“那就祝你好事成雙。”
後麵,他倆憑私情又談成兩個合作,其中有一個是個地產項目,更靜晗越看越眼熟,看了半天才想起來——
“好像那個謝氏也準備做這個,你要跟他們競爭嗎?”
“對,”傅馳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脊背往椅背上懶懶一靠,說:“這事兒得請你幫忙——謝應庭認識晏老將軍,而那位一手抓產業規劃的市委書記是晏老將軍的同僚——也就是你外公。”
話說到這個份上,傻子都明白了。
更靜晗漫不經心地拿叉子攪弄芥末醬,垂眸淡笑道:“這豈不是要我去得罪晏老?人家現在躺醫院裏了,我作為晚輩不去看望,反而在背後搞這個?”
“話是這麼說,但誰都知道,晏將軍和晏董事長才是一家,兄弟情意深過父子情分。”
傅馳打開天窗說亮話,把晏家那層人人都避之不談的事實戳破。
更靜晗撂下刀叉,輕輕一歎,說自己明白了。
傅馳當場謝過,回去就把兩件喜事都告訴了晏淮。
晏淮聽後很驚喜,恰好晏正鬆發來消息讓他去晏正梧家,說是有點事情要告訴他。
“肯定是這個事!”
晏淮直接從床上站了起來蹦下去,但一腳沒站穩差點兒摔了,給在一邊喝茶的傅馳都嗆到了。
“你慢點啊——”
“好的好的!”
嘴上這麼說,但晏淮跑去衣帽間找衣服的速度可快了。
剛溜進去他就想起來個事兒,從裏頭探出個腦袋,喊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拿我手機跟我爸講一下。”
傅馳放下茶杯過去拿他手機:“那你密碼是多少?”
“我不是告訴過你是我生日嗎?”
“那你生日是什麼時候?”
“……你不許去了。”
手指輕按數字輸入時,傅馳心裏也記了一遍,這次記住了,又略略一算,還有一個多月就到了……
給他準備什麼禮物好?
他缺什麼呢?
答案很模糊,傅馳將問題原封不動埋於心底,留著深夜的時候細想,等晏淮換完衣服出來,跟他一起出發。
他們相處的時間越來越多,晏淮半點兒都不瞞著誰,也不羞澀,很樂意帶傅馳見自己的朋友和親人。
這是第二次去見長輩,傅馳又收到兩個紅包——晏正梧因為工作的原因,常年不在家,兩個都是五太太給的。
給之前喝了傅馳敬的茶,給之後又和藹慈愛地祝願他身體健康,工作順利。
話是家常話,菜也是家常菜,都是最尋常的東西。
但那晚院子裏放了煙花,五太太還邀了很多人過來,那些人又攜妻帶兒,從三歲到五十歲,每個年齡階段都有人。
看著就不同尋常了。
絲絲溫暖從嬉笑打鬧與閑話家常之間流出來,在那一晚,幸福是一條透明的河流,每一個人都在那條河裏。
長輩在屋裏喝茶聊天,小孩子在院子裏、花園裏,小樓上,又跑又鬧,嘰嘰喳喳。
像晏淮這種不上不下的年紀,大多跟同齡人一起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