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的輝煌時刻與鑄就它的時長相比,完全微不足道。並不完美,甚至讓人感到無比絕望的世界,也是源自於漫長到難以想象的曆史。

也許新時代不夠輝煌,生活在前人隻能想象的烏托邦之中的人們依舊心如死灰,但這時代也曾是前人為之義無反顧付出一切才奪得的一線生機。

不知曆史的人們看著渺茫的希望,感到前途未卜,毫無動力,這樣的他們要如何領悟這微末希望背後的代價?

飛升者們在飛升之後大都離開了這個世界。循著他們的飛升,他們加入了另外一場鬥爭。這些飛升者們之後的結果無從得知,但在各種神秘人的渲染下,在絕大多數人們心裏,這些飛升者正是這個世界最大的心腹大患。

每一個從這裏離開的飛升者都對這個世界毫不留戀,再也沒有回來過。但他們卻毫無疑問地全部導向他們飛升的起點。這次的海洋星球不過是平平無奇的一次災難,這樣類似的災難,不長的時間內已經發生了很多次了。

普通人有不少將之當做傳說來看,並不在意,而數量也不少的接近飛升的那部分群體則大都知道這不止是傳說。看起來完全一樣的人類,已經不是第一次降落到這個世界了。

這些接近飛升的人們大都並不聲張。他們一個個的大都走上了過去飛升者走過的路,準備結束一切之後一走了之,並不覺得自己能改變這裏

。但當然,並非所有人都這麼想。

真正的奠基人早已存在。

坐在大量無力與他們同台競爭的普通人的頭頂上的那部分人們掌握著普通人想要的一切。他們完全有能力讓人們居住的地方風調雨順,一片祥和。但他們並沒有。連綿的陰雨幾乎讓一切都隨之發黴,可卻依舊絲毫沒有放晴的意思。

人們早就聽過解釋。上位想完全掌控他們,保證他們不會因力量膨脹而平白搞出亂子,這連綿的陰雨正是其中的一部分。畢竟上位者確實絲毫不需要他們的一切。

正是這不需要,讓一切走向了另外的方向,把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大山壓在了人們的身上。

這地方幾乎終年不見天日,連雜草都異常瘦小。不過這瘦小無傷大雅,雜草們已經適應了低光照環境,即使條件已經如此苛刻,他們依舊顯得生機盎然。在人類一批批走向末路的時候,他們依舊可以高歌一曲,看著人類在噩夢中翻騰。

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但毫無疑問,她完全不能像救回那人一樣救回這些人。現在的她和這些用不存在的東西麻痹自己的普通人一樣,什麼都改變不了。

抽象的世界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也說不準,說不定隻是在那沒有意義的時間裏,她失去了時間的概念。總之,在某一時刻,她再次感受到了把沾滿墨的筆伸進水桶裏那般迅速轉換的感覺。等那熟悉的改變再次

出現,她已經又一次出現在了完全陌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