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雖傻了,但其說的話卻絕對值得引起注意。她來之前,布置任務的人們就不止一次提到過這個孩子的來曆。

他們所處的地方雖然不算他們部族聚居地的核心地帶,但隻要從這裏走出去,那也基本上不論哪個方向都高密度地存在他們部族的人們。要說危險,還真說不上。她們一群侍女都沒什麼戰鬥力,他們的保衛工作都是交給別人的。他們所處的地方就算稱不上密不透風,那也至少是吃規模效應的要地。突然預言這種東西,她雖然不安,但也很難相信有什麼危險。

畢竟外麵還是太安靜了。她很難相信如此寂靜的情況下,會有人能如此自然輕易地潛入這裏。要真有了,那就當真是鬼故事了。

她實際上並不算膽小,並不是會被鬼故事糾纏得睡不著覺的那種人。到現在她都一直不困,那主要還是要怨這屋裏跟個雕像一樣坐在那,幾乎看不到他眨眼的孩子。他這麼一動不動坐在那還是有點瘮人的。

那不肯說為什麼的孩子坐的那是相當安穩,一點不覺得有什麼。這個時候,那不近人情的孩子久違地開始有動作時的第一句話竟是要喝水。

她自天黑便一直待在這,待得她腿都坐麻了。這種時候得到可以稍微出去一下的信號,她還是感覺不錯的。出去看看這裏的守備,某種程度上也有助於抑製她胡思亂想。

這麼說預知也是曾經那部

族的立足之本,這麼個孩子,就是會,怕是也能力有限。萬一這孩子說的實際上不準,完全沒事呢?

但就在她準備出去的時候,那孩子卻又叫住了她:

“不能出去。”

這孩子對於他之前說的內容不依不饒,並不通融。她這個時候實際上還是有點小怕的,於是在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決定聽勸。

其他侍女們一般都在暖和一點的外屋或者街上休息,因為她們的任務性質不允許她們離開太遠。她隻要開門,很容易就能找來能替她跑腿的。不出意料,不費什麼周章,水便被睡眼惺忪的另一個侍女端來了。

正在她要伸手去接的時候,那孩子卻突然又一次開口:“手也不行。”

手也不讓她伸出去,那拿到這水也就另一種辦法了。雖然這屋子裏不允許第三個人,不過隻伸胳膊進來,應該是問題不大。

那孩子在她不再問意見地作出決定時明顯欲言又止,要出口的話憋了回去,兩個空洞的眼睛又開始盯著門縫不放。

“你在這也過得不好吧。現在還來得及,回來吧。”

那遞杯子的侍女用著同樣空洞的眼睛與那孩子對視,兩人這麼對視,頗有兩個僵屍對視的感覺。

“來得及……”

那孩子呆呆地發言,重複著前麵人說過的一個詞。

對那與之對視的人來說,這是在重複某個詞,但對於那之前一直和這孩子待在一起的侍女來說,這就是另外的提示了。

她突然想起,她應該是隻準備打開一條縫,讓那侍女伸手遞杯子進來的。但現在,那侍女不僅進來了,還遠遠的站在那孩子近前,與那孩子開始了對視。她這個控製門的人,在完全沒有意識到什麼的情況下放進了第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