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持續的不適,他按照標號找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好在雖然高度割裂,但至少兩邊的字是互通的,他並不需要冒險去問別人怎麼走。

他直到現在還完全沒有見過任何與他接頭的人,對於接下來的任務一無所知。他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扔到了這麼個完全陌生的地方,現在隻想找個地方靜靜。

幸運的是,蜂巢世界裏最不缺的就是房間,他被分配到的確實是個單間。

但正如他不詳的預感一樣,他沒能毫無阻礙地到達他的住處。

“照你目前的狀態,你是絕不該安全通過安檢的。你為什麼直到現在還安然無恙?”

他可以確認他在這絕對沒有任何一個認識的人。頭暈目眩的他抬手扶著裏麵基本上什麼都沒裝的空行李箱,頭都沒抬起來的他自然是沒有回答對方。

對方很明顯也沒有等他回應的想法:“不想說沒關係。你的價值已經足以讓我付出一定的犧牲,就算隻拿到樣本也值得了。”

對方毫不客氣,直接伸手來抓,平衡感不足的他隻來得及向後輕仰,生怕失去平衡倒在地上。與他的毫無計劃不同,對方的強貫穿射擊已經穿過了他的身體。

攻擊加抓取一氣嗬成,對方很明顯沒有和他比劃比劃的打算,隻想抓他快走,免得被這核心層的警戒抓到。

然而這襲擊者很明顯失算了。子彈穿過他的身體,完全沒能留下一點傷口,隻擊中了

遠處拐點的牆壁,讓無關的路過人員突然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襲擊者在抓取成功前便觸發了警報。

再這麼打下去絕對得不償失。那襲擊者顧不上什麼,打算直接硬抓,至少也要把這個人身體的一部分帶走。

然而他卻沒能趕上。這頭暈目眩的人渾身虛弱,力量卻異乎尋常地大,至少握力如此。

這個子世界修士大都主要學習如何操控並不需要過強的控製力的機械液,這個大學裏更是基本上皆是如此。這子世界的暴徒放到主世界之中,一個普通農民的修為就足以徒手擰斷其胳膊。

連續兩次掙脫不開,這襲擊者幹脆心一橫,當中拔刀就要從其身上取樣。

實在太凶殘了,這頭暈目眩者哪裏知道他初來乍到到底招誰惹誰了。

就像那前局長的老警察在想如何把自己的接班人送向深層一樣,巢都雖然在遭受封閉,但由於實際狀況,封閉並不徹底,從巢都出去的偽造身份入學者大有人在。這巢都中潛伏的勢力在崛起後毫無疑問地開始試圖滲透深層。

這不是他在巢都就能壓得住的。這前局長完全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巢都,但對於此事還是有一定想法。

他知道巢都勢力背後不是人們所想的自然勢力,巢都背後有一個超出他們體係的怪物。

這麼多年來,被取而代之那麼多人,卻從未有人發現什麼。這樣的滲透已經到了他不介入不行的地步。這

種狀況說出去根本沒有人信他,他必須獨立行動起來,在真正有效的地方改變現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