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根本無法辯稱那件粗布睡衣也屬於她,因為它明顯是仆役的衣裳。
“看來魯克雷齊亞夫人將紅衣主教的小女兒當成女仆在養。”
“就算是遠房表姐妹,也不會給她們這樣的破爛衣裳。隻有女仆才會穿這種衣服。”
伊莎貝拉眼神劇烈震動,她想不出任何反擊阿拉德妮的辦法。當她在逃跑和繼續撒謊之間猶豫時,臉紅得像火燒一般。
就在此時,瑪格麗特女王冷冷地質問伊莎貝拉:“那件睡衣也屬於你嗎?”
伊莎貝拉臉色蒼白,緊抿嘴唇。雖然她隻有十七歲,但她聰明過人。她知道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認輸,然後離開這裏。
但魯克雷齊亞不像女兒那麼聰明,她還在繼續辯解:“不...不是她的!一定是女仆偷的!她們一定偷掉我給阿拉德妮的,換上自己的——”
女王不滿地咂了咂嘴,魯克雷齊亞在為自己辯護的過程中,已經說明了她無法很好地管理家務。
女王揮了揮手,斷然打斷了魯克雷齊亞的辯解。“夠了。帶這個孩子去換上得體的睡衣。”
侍女恭順地向女王點頭,拉起阿拉德妮要她站起來。
阿拉德妮被護送離開繪畫室時,裝出一副天真無辜的表情。就在她要離開房間時,她瞥見了魯克雷齊亞氣得雙目冒火,無法忍受這樣的羞辱。
女王在社交場合公開訓斥了魯克雷齊亞。“羅斯家的夫人,我會在紅衣主教的二女兒穿戴得體後送她回家。你可以帶著長女現在就離開。”
就這樣,女王解除了魯克雷齊亞的職務。她用魯克雷齊亞的娘家姓氏稱呼她,暗示這些孩子屬於紅衣主教,而不是魯克雷齊亞的。不僅如此,她還在眾人麵前冷落了魯克雷齊亞。
這是魯克雷齊亞最可怕的噩夢,就在她眼前上演。
***
阿拉德妮跟著侍女來到女王的城堡。這條路線對她很熟悉,因為她作為攝政公爵的未婚妻,在同一座城堡裏生活了九年。這條小道是通過一扇側門通向女王寢宮的,幾乎沒有人走動。阿拉德妮一直使用這條路溜出去辦切薩雷的事。簡而言之,這條路就是她所有惡行的起點。
我想把它從記憶中抹去。阿拉德妮希望自己能忘記所有犯下的罪行,成為一直渴望成為的那種有德行的人。然後,也許她的過去罪孽能被寬恕。
就在此時,侍女突然停下了腳步。陷入沉思的阿拉德妮撞上了她的後背。“哎喲。”
侍女的聲音提高了。“阿爾方索王子。”她深深鞠了一躬。
片刻後,阿拉德妮也匆忙後退一步,低下頭。
阿拉德妮過去的罪孽化身一位英俊的少年站在她麵前。
“阿拉德妮?”
“阿爾方索?”
隱蔽的小徑陰暗昏暗。但一束溫暖的陽光透過樹林照射進來,將王子漂亮的金發染成光澤。
阿拉德妮苦澀地笑了。她記得自己就是從這條路溜出去,將王子送上死路的那一天。但眼前這個王子還沒有參與任何權力鬥爭,隻是一個單純的十七歲少年。
“阿爾方索,你是王子?”即使在今生,阿拉德妮也無法成事。對於她這個沒有權力的人來說,誠實是一種奢侈的特權。
阿拉德妮決心要爬出她身處的地獄,即使這需要她撒謊欺騙王子。她需要阿爾方索喜歡她。她甚至可能需要他向她求婚。
要達到那一步,阿拉德妮需要克服許多試驗和錯誤。但是如果她成功了......
“德瑪爾小姐!真無禮!”侍女憤怒的反應彌補了阿拉德妮有些笨拙的表演。“您麵前是萊奧三世國王和瑪格麗特女王的獨生子,阿爾方索·德·卡洛王子!”
......
阿爾方索打斷了怒不可遏的女人:“卡拉,住手。我故意沒有告訴她我的身份。阿拉德妮不知情。”
卡拉懷疑地瞪著阿拉德妮。
阿拉德妮移開目光,低頭看地。“萬分抱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