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麗亞德涅打敗了阿塞雷托的使徒,並被女王召見後,她和桑查的生活質量有了極大的提升。
首先,她們被安排到西廂的盡頭一間新的房間。這間房間被稱為“房間”隻是方便稱呼,實際上是包含起居室、書房和臥室的小套房。這原本是伊波利托的房間,是所有紅衣主教養子女中最寬敞的。
“我的女士!這太華麗了!”桑查驚歎道,一邊拍著阿麗亞德涅新床上的鵝絨被。由於所有的床上用品都是新的,根本不需要拍去灰塵。但桑查還是毫無顧忌地拍著被子,感受著柔軟蓬鬆的手感。
“桑查,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阿麗亞德涅還被分配了兩個新女仆,安娜和瑪麗亞。現在桑查甚至有了下屬,盡管她隻有幾個月的女仆工作經驗。
桑查憤怒地瞪了阿麗亞德涅一眼,斥責道:“我的女士!任何直接接觸您身體的東西我們都不能相信她們!我去叫她們去打掃書房吧。”
看著桑查堅定的態度,阿麗亞德涅溫柔地笑了。我理解她的用心,但如果再這樣下去她會累垮的。
此時,有人粗魯地砰砰敲門,然後不等回應就推門而入。是阿拉貝拉。
她提著一把豎琴走了進來,這豎琴幾乎有她身體的一半高。“哼!我不是來陪你玩的。我隻是想確保你沒有做什麼愚蠢或可疑的事。”
阿麗亞德涅和桑查獨處時比較放鬆,此刻聽見阿拉貝拉的聲音,她立即挺直了背脊,用親切的微笑歡迎阿拉貝拉的到來。“你帶著豎琴幹什麼?你喜歡彈琴嗎?”
“你可能不知道,我是豎琴的神童。”
阿拉貝拉從不稱呼阿麗亞德涅為“大姐”,而阿麗亞德涅也從未對此表示過什麼。她還沒有決定是否要接受對阿拉貝拉姐妹的指責。阿麗亞德涅不想對任何自己無法回應的感情負責——如果給不了回報,她就不該一開始就接受。
“你一定很擅長彈樂器。”阿麗亞德涅說。
“不僅僅是彈,我作曲也很厲害。”阿拉貝拉很得意地回答。
阿拉貝拉傲慢的態度並沒有惹惱阿麗亞德涅,因為她知道這個小女孩在家裏是如何被對待的。魯克蕾齊亞會無條件寬容伊莎貝拉的錯誤與缺點,但會嚴厲責備阿拉貝拉,往往沒有任何理由。這是以前的阿麗亞德涅沒有注意到的事情。
在她前世,阿麗亞德涅被強迫進入上流社會卻沒有受到任何適當教育。自然,她因不會彈任何樂器而被人唾棄。因此,阿麗亞德涅對阿拉貝拉的自信很好奇,也有些羨慕。
“真的嗎?你那麼厲害?可以給我彈彈看嗎?”
阿拉貝拉覺得阿麗亞德涅的請求像是在挑戰她,有些生氣地挺直了背,把豎琴放在腿上。然後她用左手抱住琴頸,右手撥弄琴弦,彈奏出優美的旋律。
這是一首華麗的歌曲,音符在音階中上下翻飛。旋律極富動感,但阿拉貝拉的小手指在琴柄上飛舞,撥弄琴弦毫無差錯。
“哇。”阿麗亞德涅鼓掌,“真的很好聽。”
“阿拉貝拉小姐,太出色了!”桑查不太情願地稱讚阿拉貝拉,假裝是個聽話的下屬。當她和阿麗亞德涅單獨在一起時,她經常謾罵紅衣主教一家,但鼓掌讚美阿拉貝拉的表演卻不需要多少假裝:那真的很令人印象深刻。
“這是什麼歌?聽起來很高級啊。”
阿拉貝拉抱著豎琴,雙頰緋紅。“是我自己創作的!”
“是你自己的?”這次阿麗亞德涅是真的很驚訝,“真的嗎?不是重新編排已有的曲子?”
“不是!我是從零開始創作的和弦與旋律!”阿拉貝拉憤怒地回答。
阿麗亞德涅安撫這個小女孩,“哎呀,別生氣。我隻是覺得這歌曲非常出色,你真的是很有天賦嘛。”
“哼!沒什麼大不了的。”
看著阿拉貝拉先是對阿麗亞德涅的質疑大聲發飆,然後對誇獎又雙頰緋紅,桑查覺得很有趣,咯咯笑了起來。
阿拉貝拉瞪了桑查一眼。但是當阿麗亞德涅嚴肅地看向她時,她訕訕地轉過頭去。“要說實話,我真的很想要一台管風琴。我想把這首曲子改編成牧歌短曲,由管風琴加七件弦樂器組成的合奏團演奏。”
“那你為什麼不去大教堂試試那裏的管風琴呢?” 阿麗亞德涅問道。由於樂器體積極大,管風琴的安裝通常需要在建造建築之初就進行充分規劃。不過,紅衣主教一家成員可以特別使用聖埃爾科萊大教堂的管風琴。
“我隻能在周日彌撒的時候使用它。我可以撒謊說是在練習彈奏彌撒曲目,但尼姑和牧師們總是在用它。這樣我最多隻有周三和周六的三個小時。”
“那你為什麼不向母親和父親請求一台管風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