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受到阿爾方索的命令,席薩雷還是沒有鬆開阿麗亞德涅的手腕。
王子保持著沉著。他走到席薩雷跟前,用平靜的語氣說:“你似乎沒有聽見我剛才的話。放開她,德科莫伯爵。”
阿爾方索比席薩雷小四歲。他嬰兒肌膚上的絨毛和未變聲的嗓音透露出他還是個小男孩。然而,他端莊的舉止超越他的年齡。
盡管身材修長,席薩雷已經略高於6英尺。阿爾方索比他低約4英寸,但他還在經曆青春期發育高峰期。盡管身高差異,但由於阿爾方索寬闊的肩膀和強健的體魄,他看起來並不比席薩雷矮多少。
阿爾方索繼續平靜對峙席薩雷。“看來您已經忘記如何向皇室致敬了。”
王子的言論不是那麼容易撇清的。任何不向皇室行禮的人都會因不敬受罰。席薩雷沒有被正式宣布為萊奧三世的兒子,所以不是皇室成員。他咬緊牙關,簡短地向阿爾方索鞠了一躬,但仍抓著阿麗亞德涅的手腕。
阿爾方索瞥了一眼阿麗亞德涅的手腕。然後他直視席薩雷,再次用平靜的聲音說:“德科莫伯爵,我期待您的正式見禮。今天是我們首次見麵。”
在伊特魯裏亞王國,男女在向皇室成員致意時,必須單膝下跪並鞠躬。如果是當天第二次相遇,或者對方年齡較大,或者對方有行動不便,這種禮節有時可以豁免。在更模糊的情況下,可以替代正式問候——男性可以莊重鞠躬,女性可以屈膝禮。
阿爾方索指的是正式的見禮。由於他的隨和性格,阿爾方索通常更喜歡跳過正式問候。但這次,他不願意放過。
席薩雷咬牙放開了阿麗亞德涅的手腕。然後他後退一步,單膝下跪,深深地向阿爾方索鞠躬。他的動作緩慢而充滿怨恨。他咬緊牙關,以至於頜骨肌肉鼓了起來。
阿麗亞德涅敢肯定,以席薩雷熊熊的憤怒和羞辱,他今晚無論如何都無法入睡。
席薩雷厭惡下跪。他最痛恨的就是在同父異母的兄弟麵前下跪。
阿麗亞德涅一點都不會驚訝,如果發現讓席薩雷決定奪取王位的主要原因之一,是因為國王除了向教皇以外,不需要在任何人麵前下跪。
更糟的是,阿爾方索沒有立即接受席薩雷的鞠躬。他讓席薩雷跪在地上,去問候從席薩雷手中解脫出來、正在揉搓手腕的阿麗亞德涅。
“德馬瑞小姐,下午好。”
“您的殿下。”
就在阿麗亞德涅要跪下時,阿爾方索抓住她的胳膊,製止了她。“德馬瑞小姐,我們之前已經見過了。”
他在告訴阿麗亞德涅不必跪拜。她極力忍住不笑出聲來。謝天謝地,她成功了。席薩雷還在鞠躬,隻有阿爾方索看到了阿麗亞德涅的微笑。
阿爾方索咧嘴笑了,拉著她朝自己這邊走。“德馬瑞小姐,跟我來吧。齊博侯爵和侯爵夫人在等你。”
阿麗亞德涅點點頭,藏在阿爾方索身後。與此同時,席薩雷繼續跪在地上。
等阿麗亞德涅遠離席薩雷後,阿爾方索才接受他同父異母兄弟的鞠躬。“哦,德科莫伯爵。很高興見到你。你可以離開了。”
席薩雷滿臉通紅,太陽穴的血管暴起。
站在阿爾方索身後,阿麗亞德涅插話道:“哦,別忘了向齊博家賠償地板損壞費!”
那個小丫頭!席薩雷勉強忍住沒有一腳把地上的石頭踢向阿麗亞德涅。
阿麗亞德涅和阿爾方索邊走邊聊,向莊園主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