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薩雷伯爵以國王代表的身份大步走進室內,來到樞機主教站立的入口附近的高台前。樞機主教急忙讓開位置給他。
切薩雷傲慢地俯視向他鞠躬的賓客。然後他打開國王的詔書,開始大聲朗讀。“我的子民,聽我的話。樞機主教的二女兒阿麗亞德涅·德馬瑞今日舉行出道舞會。作為聖卡洛忠實的公民,阿麗亞德涅·德馬瑞在過去曾挽救王國免受異教徒的影響。”
他繼續說:“她是一位值得人們尊重的虔誠女孩。因此,我恭喜她成年,特此派切薩雷·德科莫伯爵作為她的出道舞伴。”
大廳裏的觀眾向切薩雷致敬,仿佛他是國王。他沉醉於這令人振奮的體驗,把詔書卷起,交給一旁的仆人。然後切薩雷終於麵向樞機主教問好。“很高興見到您,您閣下。”
樞機主教點頭回應。“切薩雷伯爵,感謝您光臨我們家,我們倍感榮幸。”
“今晚我會好好照顧您的女兒。”
“我必須感謝陛下的恩典。”
切薩雷點頭,代國王接受感謝。然後他從高台下來,開始朝大廳對麵阿麗亞德涅和阿爾方索王子站立的高台走去。切薩雷穿過舞池,所有人都關注著他。之前見過阿爾方索經過的賓客躁動起來。
當切薩雷到達高台時,他終於看到了阿爾方索。哦,我明白了。看到阿爾方索純白的禮服,他的麵部表情,他的舉止,以及他陪伴阿麗亞德涅的方式,切薩雷臉上露出陰險的笑。
他做作地裝出吃驚的樣子,問候阿爾方索:“哦,這是誰?原來是阿爾方索王子!”
阿爾方索英俊的前額略微皺起,眉頭緊鎖。
切薩雷挖苦地取笑阿爾方索:“殿下,今天我以國王代表的身份前來,就免去正式的問候吧。”這是對幾天前在阿爾方索麵前下跪的羞辱的報複。
他繼續說:“國王萊奧三世陛下宣布,我是這位淑女的舞伴。您不認為應該讓開嗎,殿下?”
即使是王位繼承人阿爾方索王子,也不能違抗國王的敕令。
切薩雷無視站在原地的阿爾方索,向阿麗亞德涅伸出手。當阿麗亞德涅遲疑著握住他的手時,他催促她:“這是國王的命令,德馬瑞小姐。”
一如既往,切薩雷戴著鹿皮手套,這是他的標誌。阿麗亞德涅不情不願地把左手交給他。唯一的安慰是她不必肌膚相親。
阿麗亞德涅在向切薩雷伸手時瞥了阿爾方索一眼。他似乎很震驚。她歉意地看著他。這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切薩雷注意到阿麗亞德涅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就親吻了阿麗亞德涅的左手。這是為了激怒阿爾方索而作出的戲劇性舉動。
阿爾方索苦笑著退下。“看來我今天的任務完成了。待會見,阿麗亞德涅。”
對不起,阿爾方索,阿麗亞德涅無聲地道歉。
切薩雷沉浸在這令人滿意的時刻。他抱著對母親魯碧娜伯爵夫人的怨恨來到這個舞會。她不知怎麼說服國王指定切薩雷作為阿麗亞德涅的舞伴,他認為這完全沒有必要。不管怎樣,切薩雷別無選擇,隻能勉為其難地參加舞會。
他絕對沒有想到舞會會這麼有意思。我晚點應該感謝母親。
切薩雷抹去了對眼前這個女孩的先入印象。到目前為止,他認為她邋遢、脾氣暴躁,沒有時尚感。
但今天,阿麗亞德涅全副武裝後相當漂亮。她的肌膚光滑細膩。切薩雷認為她的麵部特征讓她看起來冷漠無情,但化了妝後,她優雅端莊。她今天的禮服領口較低,美麗地襯托她的鎖骨和胸部。
切薩雷輕輕攙扶阿麗亞德涅上高台,仿佛她是件珍貴的瓷器。
在大廳對麵的平台上,樞機主教發表了講話,誇獎他的二女兒多麼溫順、虔誠、貞潔且值得尊重。
他講話時,切薩雷和阿麗亞德涅站在高台上,賓客好奇地盯著這對英俊美麗的組合。樞機主教的短暫講話結束後,仆人們分發果酒。每個人舉起酒杯幹杯。
仆人送上果酒後,阿麗亞德涅和切薩雷也喝了一些。喝這酒意味著阿麗亞德涅現在成年了。
不久,樂隊開始演奏。是跳第一支圓舞的時候了。主角及其舞伴必須先跳。他們跳完後,其他賓客也會加入。
切薩雷帶阿麗亞德涅到舞池中央。他一手放在阿麗亞德涅腰上,另一手握著她的手。“我有幾個星期沒見你了,阿麗亞德涅。”切薩雷溫柔地說,迷人地微笑著。
“諾言就是諾言。從現在開始請使用敬語。”阿麗亞德涅沒有忘記切薩雷以她“還是孩子”為由拒絕對她使用敬語。阿麗亞德涅隨著圓舞曲的節奏瞪著他。“叫我德馬瑞小姐。”
她甚至有膽量不心動於他的挑逗微笑。太好了。精彩。
到目前為止,切薩雷對伊莎貝拉邋遢的妹妹絲毫不感興趣。然而在今天的事情之後,他對阿麗亞德涅的興趣越來越濃。
切薩雷想要奪走屬於阿爾方索的一切。這次,他的目標是眼前這個美麗動人的年輕女士。切薩雷恨不得一巴掌打醒自己,竟然沒有早點意識到阿麗亞德涅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