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機主教兩位美麗女兒隔空對峙的場麵吸引了人群的注意力。自然,他們都開始評價兩位淑女的外表。
“也許伊莎貝拉·德馬瑞太貪心了。她今天絕對過火了。她似乎失去了判斷力。”
“是啊,她這次過分了。她的禮服為什麼是白色的?”
“妹妹看起來更好。她看起來更自然。”
這些是女士們對伊莎貝拉過分華麗的禮服、妝容和發型的印象。與此同時,男士們稱讚阿麗亞德涅。
“她全身都遮住了,但我仍能看出她的曲線!”
“我簡直不能相信我錯過了之前那一幕!”
“我更喜歡二小姐,而不是長女。”
在緊張的氣氛中,阿麗亞德涅和伊莎貝拉對視著。伊莎貝拉今晚向許多賓客保證她們是“親密的姐妹”。然而,兩人看起來一點也不親近,尤其是現在。
看到對峙,人們的議論聲更大了。
“但伊莎貝拉·德馬瑞為什麼穿白色禮服呢?”
“她說是因為她們關係很好,妹妹要她這樣穿的。”
“你確定她們關係好嗎?她們看起來就像死敵。”
在人群的低語聲中,阿麗亞德涅平靜地問姐姐:“伊莎貝拉,你為什麼哭?”
伊莎貝拉本能地向妹妹撒嬌。阿麗亞德涅的表情似乎不太同情,但伊莎貝拉強烈預感她會如願以償。阿麗亞德涅是個好說話的人,如果伊莎貝拉施壓,她最終會讓步。而且,伊莎貝拉更看重自己在聖卡洛社交界的聲譽,而非妹妹的感受。
“阿麗亞!王子和馬奎斯伯爵夫人似乎誤會了我們姐妹的關係。他們說我誹謗了你。”伊莎貝拉刻意走近妹妹,熱情地拉住她的手。這個舉動是為了製服圍觀群眾的評判目光。
伊莎貝拉繼續說:“我隻是說,之前那起不幸的事故反而對你有利——它讓你看起來更美了!你擁有極佳的身材,阿麗亞德涅!”
阿爾方索難以置信,臉漲紅了。“不,你說的不是那個——”
就在這時,阿麗亞德涅平靜地抓住阿爾方索的手指尖,製止了他。她的表情看似泰然,內心卻在微笑。
當伊莎貝拉叫她“阿麗亞”時——一個她從未聽過的昵稱——阿麗亞德涅立刻看穿姐姐想要做什麼。
在前世,當伊莎貝拉被逮住說了某人的壞話,她就會裝出和受害者很要好的樣子。這是保護聲譽的策略,她的經典招數。
當人們看到伊莎貝拉與受害者親近,他們會認為她有權那樣評論受害者,因而 不會追究。
此外,這也產生了讓伊莎貝拉顯得樂天、坦誠,和所有人都關係密切的副效應。
當她們還小的時候,阿麗亞德涅總是由著伊莎貝拉,因為她非常害怕她。在別人麵前,伊莎貝拉對阿麗亞德涅極其友好,但當她不再需要阿麗亞德涅時,她要麼無視阿麗亞德涅,要麼把一切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這種模式是伊莎貝拉不斷虐待阿麗亞德涅的方式。直到有一天,阿麗亞德涅成為公爵攝政的未婚妻,決定不再忍受這種對待。當阿麗亞德涅逮住伊莎貝拉,她大吼,稱她為騙子。阿麗亞德涅清楚指出伊莎貝拉的錯誤,以便在別人麵前羞辱她。
但第二天,人們開始稱阿麗亞德涅為邪惡的繼妹,一個利用權力欺負可憐伊莎貝拉的人。這是阿麗亞德涅無法很好控製自己的憤怒所導致的後果。
除非涉及金錢或個人權利受到威脅,人們很少動腦。要找出事實並對此作出理性決定需要付出精神勞動。人天生懶惰,即使是受過最好教育的人,也經常根據情感而非理性對事情作出判斷。現在,阿麗亞德涅大致了解了人類社會的運作方式。
年幼時,每當伊莎貝拉利用她後,阿麗亞德涅就哭著入睡,思考自己本可以做些什麼。通過無數次模擬,她終於找到了答案。現在,是采取行動的時候了。
當伊莎貝拉抓住阿麗亞德涅的手時,她嚇了一跳,往後退去。在外人看來,阿麗亞德涅似乎非常害怕伊莎貝拉。她沒入自己的情緒,麵露恐懼。她的演技還不足以流下眼淚,但設法讓眼中噙著淚花。
“伊莎貝拉!你怎麼能隨隨便便對別人談論我的身體?”
這場鬥爭的勝利者取決於誰看起來更可憐。
“我討厭別人評價我的身體......你知道這讓我有多害怕。我不想被誇獎。我不想別人提起我的相貌......”
伊莎貝拉不知道阿麗亞德涅不喜歡別人評論她的身體。這很自然——伊莎貝拉曾在前世取笑她的胸部大小,讓她受創傷。在這一生,伊莎貝拉還沒有嚴重嘲笑阿麗亞德涅。
不管怎樣,沒有必要對伊莎貝拉手下留情。阿麗亞德涅抱著胸,做作地遮住它。“我討厭別人用那種怪異的眼神盯著我!”她大喊,眼見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