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長時間逗留在淑女的房間是不合適的。所以,一旦阿麗亞德涅平靜下來,阿爾方索就偷偷離開了她的房間。這樣,如果有人問起,他可以說自己隻是簡單地把阿麗亞德涅送到她的房間。
阿爾方索從來沒有考慮過為什麼禁止男子進入淑女的房間。現在,他隱約明白了。在她的私人生活空間裏擺放著她的私人物品。年輕女孩香香的、有可能帶粉末香氛的房間,與男子的房間明顯不同。在她的房間裏,阿麗亞德涅完全放鬆警惕,毫無防備。
他在阿麗亞德涅的房間裏觀察到的事情繼續困擾他的心思。如果社會允許男子毫無節製地進入女士的房間,必然會發生許多暴行。
阿爾方索搖搖頭,握緊拳頭,試圖清空思緒。我是正派的紳士。我不能這樣行事。即使思考這些,也是對她的不尊重。他站在走廊裏,試圖恢複鎮定,他認為自己做得相當不錯。我能控製自己。
阿爾方索是接受最優秀教育的精英王子。他追隨騎士精神,被公認為優秀的年輕領袖。自他出生以來,他就被教導自我約束和耐心,這對他並不困難。
或者,他認為不是困難。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握拳握得那麼緊,指甲都陷入肉裏。
輸贏各半。伊莎貝拉開始相信這句話。
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伊莎貝拉操縱阿麗亞德涅的一名新女仆,用更易彎曲的鉛鉤子替換了原本的鐵鉤子,以損壞阿麗亞德涅的舞會禮服。然後伊莎貝拉讓梅萊塔暗中扯壞衣襟前麵的縫線。
但伊莎貝拉預期會掉出乳墊和棉花球,而不是阿麗亞德涅的真乳。她瘋了嗎?為什麼藏起來而不炫耀?
即使不用任何外部支撐,阿麗亞德涅的胸部也像盛夏的桃子那樣豐滿圓潤——正是伊莎貝拉夢寐以求的胸部。為擁有這樣的胸部,伊莎貝拉願付出任何代價。原來阿麗亞德涅一直藏著它們!
事情的發展並非伊莎貝拉計劃的那樣——乳墊和棉花都無影無蹤。但聰明的伊莎貝拉總知道如何充分利用現有條件來博取優勢。
“你覺得她是故意撕破禮服來炫耀她的胸部嗎?”在一群討論事故的貴婦中,伊莎貝拉問道,“我小妹妹一直過分自豪她的身材。我知道她是那種不擇手段引人矚目的人,但是......”
貴婦們從未想到這種可能性,開始討論這是否屬實。年長的女士持懷疑態度,但大多數年輕女士——伊莎貝拉的朋友們——似乎同意她的看法。
“意外露出胸部確實會給所有人留下深刻印象。”
“說真的,這個舞會對她來說已經太好了。她是誰,配得上自己的獨立舞會嗎?又不是公主。”
“她怎麼讓王子做她的舞伴的?有人知道嗎?”
伊莎貝拉和她的朋友們癡迷於這樣一個事實:一個來自農村的卑微私生女阿麗亞德涅得到了比她們更豪華的待遇。她們因此而痛恨阿麗亞德涅。於是,她們斷定這起事件是故意的,而不是不幸的事故。
“你覺得她漂亮嗎?”
“說實話,我不這麼認為。”
“她身材不錯。”
當一個輕浮的女士誇獎阿麗亞德涅時,萊昂納蒂小姐尖銳地反駁:“任何敢那樣露出胸部的人看起來都會有好身材。說真的,卡米利亞的身材不是比德馬瑞小姐好嗎?”
受寵若驚的卡米利亞謙虛地回答:“不,一點也不。而且,男人隻在有邪念時才關注女人的身體,不是嗎?從臉和身體來看,伊莎貝拉是最漂亮的。”
幾個女孩你來我往地排名爭論。她們考慮的是對方的外表,但評判標準大多基於她們的身份。如果她們和一位小姐關係親近,就會誇大恭維以贏得小姐的歡心。如果一位小姐沒有朋友,她的名字甚至不會出現在排名中。
伊莎貝拉和她的群伴圍著桌子,彼此八卦。
這時,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打斷了她們:“你們不覺得羞愧嗎?”
是臉漲紅的阿爾方索。有教養的紳士會忽略他無意中聽到的女士私下討論的話題。但他無視了這個規矩,忍無可忍她們對阿麗亞德涅的汙蔑,忍不住上前。
“你有證據證明她是故意的嗎?你知道她有多傷心嗎?你為什麼要這樣陷害她?”
驚呆了,幾個女孩麵麵相覷。這是個噩夢。她們沒料到王子會插手。
王子——每個女孩幻想的對象,當眾痛斥她們。
但有些人從未敢想象不可及之事。萊昂納蒂小姐從未想象過自己會嫁給王子,因此她自然不覺得需要討他歡心。她尖銳地反駁:“殿下,我們在私下討論。”
萊昂納蒂小姐一開腔,其他女孩也跟著說:“沒錯,殿下。您不知道女孩有多狡猾。您喜歡德馬瑞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