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口齒不清道:“我也不知道,我是孤兒,是師父撿來的。”
他哦了一句又遞給我一顆,看著我吞下肚後才問:“那你師父有沒有說在哪裏撿到你的?”
我咂咂嘴搖搖頭:“不知道,師父沒告訴我。”
“啊,我的都吃光了!”我瞪著自己的小碗,又貪心地看著月酌那碗還沒動過的元宵直流口水。
他笑笑道了句:“小饞豬。”
結果連月酌的元宵都下了我的肚子,我拍拍肚皮打了個飽嗝,月酌揉了揉我額前的碎發:“沒想到朵兒這麼能吃呀。”
我驕傲點頭。
正要離開那廂的客人裏似乎有誰朝我們走過來了,我轉頭一看竟是今天搶我燈籠的那個小男孩的姐姐,她好像換了身繡著金色條紋蝴蝶穿花的衣裳,很貴氣的模樣。
我不喜歡她,更加不喜歡她現在臉上那種笑,跟花燈小攤上對我笑的那種又不一樣了,好奇怪的姐姐!有點討厭。
她款步走來向月酌盈盈一福:“原來公子也在此處吃元宵,公子與芊芊真是有緣呢。”
月酌淡笑道:“全城可用膳的客棧隻此一家,此時又是用膳時間,姑娘這個緣分倒是掐算地及時。”
我隻看見那個芊芊一張臉要笑不笑的,好像都要抽筋了。
嗯,一點也不好玩,我四處張望,耳聽八方卻聽到有人在細聲細語聊天,隻聽:“那不是宰相家的芊芊小姐嗎?唉,真是個美人呀。”
“嘿,再是美人也跟你沒關係,沒看到芊芊小姐看上窗口那位紅衣公子了嗎?”
“切,男人長那麼好看幹嘛,”那人不屑了一聲又道:“看見他對麵的小姑娘了嗎?那才真是妙不可言,芊芊小姐與她一比可真是鴉雀與鳳凰之比了,可惜是個傻子。”
“噓,小聲點兒,被甄府的人聽見了可不得了。”
聽到這兒我簡直是怒發衝冠呀,前麵說了一大堆我都沒懂,可最後一句我聽懂了:可惜是個傻子!
我可是青嶼山的天才耶,才不是傻子!
我手拿兩根筷子咬牙切齒地狠狠互削著:“哼,你才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我這聲兒說的極大,不知為何樓上的客人一片嘩然,我抬頭卻發現那個芊芊正怒瞪著我,臉上的表情扭曲地不行,但又生生克製了下來。
我茫然的看著月酌,月酌清咳了一聲依舊在笑,隻是眼底全是森冷:“甄姑娘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不過如果再讓我聽見你們說朵兒一句,別怪在下無情。”
威脅的話語誰聽不出來,那個芊芊一張臉算是黑了徹底,她再不顧忌什麼矜持禮儀冷冷威脅道:“公子,我甄家在當朝的勢力你該有耳聞,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分,你別不識好歹。”
這句話我聽了卻很是生氣,我大聲道:“你敢說我哥哥,我打你!”我剛揮起手,旁邊有幾個大漢走出來擋在了那個芊芊麵前,其中一個人正要伸手捉我。
誰知月酌隻是伸手牽過我慢條斯理地站起來道:“我們走吧。”
哇,居然有人敢蔑視宰相府!這擺明了不想有日子過了!
整個酒樓的人似乎都要沸騰了,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和月酌像看什麼好戲似的,那個芊芊更是臉色發青地大喊:“此人如此輕慢無禮,還不給我拿下!”
月酌眉頭微皺,指尖仙氣飛彈,那幾個大漢在空中劃了道完美的弧線羽毛般飛出了酒樓,而我還沒來得及看那個芊芊的表情就被月酌帶上了祥雲,嚇得腳下十裏長街的人跪了個滿地。
匆忙回首看一眼雲霧後的長街,隱隱綽綽中一絲絲消散在了空氣中,好像隻是個夢境從不曾存在過。
我賭氣又好奇道:“咦,哥哥,那個人那麼討厭,你為什麼那麼怕她呀?”
月酌挑眉道:“你認為我怕她?”
我點點頭委屈道:“之前你都不幫我的。那個芊芊一說什麼宰相,大家就都不幫我了,連賣燈的老爺爺也不幫我,那個甄宰相很厲害嗎?”
他取了身上的外袍罩在我身上道:“沒什麼好計較的,”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很輕很輕,好像怕驚擾了什麼:“夢象便是夢象,終歸是夢醒了。”
我撓了撓腦袋,反正聽不懂,忽的想起了什麼我睜圓了眼睛道:“喔喔,對了,剛才那個芊芊說我什麼壞話了?”
聽到我的問題月酌似乎悶笑了一聲:“她說你是個傻姑娘!”
哼,本天才最恨有人說我是傻子了,我繼續咬牙切齒道:“她才是傻子,她全家都是傻子!”
月酌朗聲大笑一番道:“這話你剛才就罵過了。”
我臉紅了紅自個兒也覺得不好意思起來,片刻又好奇道:“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哪?”
他睨了我一眼道:“別的好玩的地方,你不想去嗎?”
我驚呼:“哇哦,想去!想去!”
“那就站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