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格外刺眼,陸蕭站在窗前,感覺到山壓般沉重的疲憊。
他最近不知道怎麼了,總是間接性的頭痛,起初隻是輕微的鈍痛,後來痛感漸漸加強,痛起來好像大腦被千萬個石磨重重碾壓粉碎。
但從前的疼痛比起這次實在是小巫見大巫,他感覺自己的大腦好像被磨碎後在豔陽下曝曬,整個人好像被淹沒在了岩漿裏,經受著殘酷的焚燒之刑。
昨晚他在進行任務結束的大會總結,這次任務不算太成功。
他始料不及的頭痛導致了重大的失誤,使賭場頭目在最後關頭逃之夭夭。
任務結束回到部隊時,他不可避免的被嚴重批評,就在昨天開任務結束總結大會時,他頭痛又發。
那是從來沒有過的瘋狂的痛,大腦被碾壓加焚燒的痛感使他無法忍受的昏死過去。
聽周煜說,他昨天昏迷的時候做了一係列檢查,但檢查結果一切正常,他就被送回宿舍了。
對於這個結果,陸蕭並不感到意外,他之前自己也去醫院做過好幾次腦部CT,檢查結果每次都顯示一切正常。
陸蕭被這追不到源頭的異樣搞得煩躁不安。
每次突然的疼痛都將陸蕭折磨得像一條久經幹涸瀕死的魚,隻能無助的擺尾掙紮。
而痛苦的消失就像突然淋在他身體上的一大盆清水,他恨這種被施舍的恩賜,但又無能為力的甘之如飴。
“吱嘎”就在陸蕭心亂如麻時,門被突然打開,一個麵容有些孩子氣,但身材結實有力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有些擔心地看著陸蕭道:“隊長,怎麼樣了,頭還疼嗎?”
來人是周煜,鐵艦小隊隊員,小隊人都知道陸蕭最近身體情況不太對勁。
“沒事,現在不疼了。”陸蕭轉頭看向周煜,眉頭依舊緊鎖。
“呼—”周煜長舒一口氣,“那就好,你不知道昨天嚇死我們了,你突然暈倒,大家全都懵了,著急忙慌的把你送到醫院,以後一定注意著身體,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我當然知道。”陸蕭苦笑一聲,“這次任務要不是我……”
“隊長!”周煜急忙打斷陸蕭的話,“這根本不怪你!是常藤那家夥太狡猾了,我們本來也沒料到他還留了後路。”
陸蕭拍了拍周煜的肩,對他笑笑:“行了煜子,錯誤就是錯誤,我不能逃避,下次再出任務,我就不去了,讓戰哥帶隊。”
“隊長……”
周煜還在說著什麼,但陸蕭已經沒聽進去了,因為他發現周煜身體裏好像有一股暖流在四處亂竄。
不是看出來的,就是一種很清晰的感覺傳入了大腦中,清晰的根本不像幻覺。
“煜子,你最近身體有沒有不舒服?”陸蕭突然問。
周煜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隊長,你是不是根本沒聽我說話?正跟你說著多吃肉蛋,補充蛋白質……”
“你有沒有感覺身體不舒服?”陸蕭無奈打斷周煜沒說完的話,認真的問道。
“啊?沒有啊”周煜見隊長神情認真,也馬上正經起來,“哦對,最近好像有點上火,這時候嘴上起了三個口腔潰瘍,疼死我了。”
上火,因為那股熱流嗎?陸蕭在心裏喃喃自語。
“隊長!”“隊長!”突然幾聲呼喚把陸蕭拉回了現實,陸蕭抬眼,發現是阮戰東和段輝他們幾個鐵艦小隊的另外幾個成員。
“嗯,”陸蕭答應道,同時,另外兩股清晰的感覺傳入陸蕭的大腦中,分別來自阮戰東和段輝。
感覺阮戰東的周身有一股流動的氣體,而段輝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能量。但其餘吳豪身上卻什麼都沒有。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阿蕭,我們已經和上頭彙報你的情況了,其實這段時間我也時不時會有些不舒服,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段時間咱們都好好休息一下。”阮戰東在床邊坐下,右手隨意的搭在了陸蕭的肩上。
“戰哥知道了,會好好休息的,放心吧。”陸蕭朝阮戰東一笑。
阮戰東是初代鐵艦小隊的隊員,在一次反恐任務中,初代鐵艦小隊幾乎全員犧牲。
當時年紀最輕的阮戰東因為任務危險係數較低而僥幸存活。
五年後又加入了二代鐵艦小隊,成了現在鐵艦小隊的老大哥。
“真好,”段輝在一旁喜笑顏開,“上頭給我們批了一個月的假,終於可以好好放鬆放鬆了。”
“走,哥幾個出去吹幾瓶。”段輝一把攬住周煜的肩,“小孩你去不?”
“靠,痞子你叫誰小孩呢,老子比你還大一歲。”周煜最聽不得別人叫他小孩,一拳揮向段輝的小腹。
雖然他長了一張看起來十幾歲的娃娃臉,但他今年已經27了。
段輝靈敏的躲過周煜的攻擊,一邊哈哈大笑,“在座的各位誰覺得煜子比我大?”
“輝子行了,小煜那是長的年輕,你求都求不來。”阮戰東好笑的看著兩人,打著不怎麼圓的圓場,“喝酒就算了,阿蕭身體不舒服,去吃點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