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人喊出的稱呼,江隨愣了一下。
幾秒後,他問:“你認識我?”
“江董早就把您的照片發了出來,您之前參加的那個節目我正好看過,這不,我現在一眼就認出了您。”
那人年紀看起來應有四十出頭,說話時語中含笑,態度熱情卻又不會讓人覺得太過越界,是個分寸感把控得極好的人。
但江隨並沒有和他繼續寒暄的想法,對他點了點頭後便邁步走了進去。
別墅的花園被打理得很好,正值盛夏,院內的植物鬱鬱蔥蔥得滿是生機與活力。
看著眼前陌生的大門,江隨卻驟然生出了一股近鄉情怯的感覺來。
他情緒太過複雜,複雜到明明自己沒有多少記憶,此刻下意識鼻翼一酸,差點落下淚。
就在江隨躊躇著不敢邁步時,孟晚拍了拍他的肩膀。
孟晚沉聲說道:“走吧,即將得償所願,應該覺得開心才對。”
“嗯。”江隨帶著幾分鼻腔的輕聲應了一句,望著向自己敞開的屋門,他握了握拳頭,堅定地邁步走了進去。
“江少爺,大小姐的物品都被妥善保管在三樓。每個月都會有人來三樓進行大掃除,距離上次大掃除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天,屋子裏可能會有一些灰塵。”
守著房子的人並沒有跟著江隨上三樓,而是在二樓的樓梯上停了步。
“三樓的樓梯口被上了鎖,江少爺應該有鑰匙可以打開。”
聽到這句話,江隨從自己口袋裏
拿出了孟晚交給他的鑰匙。
他舉著鑰匙問道:“是這把鑰匙?”
那人抬頭瞧了瞧江隨手裏拿著的鑰匙,連忙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這把鑰匙。這鑰匙隻有江董才有,我們都沒有的。”
孟晚眼神微閃,問:“這鑰匙隻有江董才有?”
那人不知道孟晚是誰,也不知道孟晚和江隨究竟是什麼關係。
但他並沒有因此就不把孟晚當一回事,聽到孟晚的問題後立刻回答了她的話。
“是的,這把鑰匙隻有江董才有,並沒有其他的備用鑰匙。”
孟晚順勢又多問了一句:“那每個月大掃除時,江董就提前派人把鑰匙送過來?”
“不是的,每個月大掃除時江董會親自來。”
那人話一落,孟晚和江隨同時停了步。
但江隨並沒有回頭,也沒有再繼續聽,而是低頭拿著鑰匙打開了三樓的門。
孟晚沒有跟著進去,她站在門口對江隨說道:“小隨,我就在這兒等你吧。”
“姐。”江隨回頭,因為沒有休息好而遍布著血絲的眼睛似乎又紅了不少。
他低聲說道:“你陪著我進去吧。”
孟晚不想進去就是想要給江隨一個獨自消化情緒的空間。
有些時候,旁人的詢問和陪伴是一種太過多餘的打擾。
孟晚不知道江隨此刻究竟是何種情緒,可他既然說出了想要自己陪著他進去的話,孟晚也就沒有再拒絕他。
孟晚回了一聲好,邁步走到江隨身側,陪著他一起往幽深
又安靜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