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隨母親去世後,雖然公司依舊有江陽州坐鎮維持運轉,但屬於江家的蛋糕依舊一點一點被人慢慢蠶食掉。
這些年,江家其實一直都在吃老本。
能夠維持著公司平穩運轉,已經算是順利。
不管江隨想不想拒絕,段肅依舊讓律師當著江隨和孟晚的麵念了一遍江陽州的遺囑。
江隨站在棺材錢,臉上沒有絲毫被天降餡餅給砸中的喜色。
他是真的覺得諷刺,諷刺到令人心悸。
江陽州守了一輩子的東西,最後兜兜轉轉又被江陽州送到了自己手上。
何其諷刺。
孟晚也安靜地聽著律師把遺囑給念完。
律師對江家的事並不了解,看到江隨神色如此鎮定,律師還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律師對江隨說道:“江隨先生,遺囑上的東西我們都已經整理好,你隻需要簽好文件,這些東西就會盡數轉到你的名下。你看你是現在簽文件,還是等幾天再簽?”
江隨沒有立刻回答。
律師十分耐心地等待著,幾分鍾過去,見江隨依舊沒有開口的打算,律師看向了一旁的段肅。
“等幾天......”
段肅剛說了幾個字,話就被江隨給截斷了。
“文件給我。”
見江隨開了口,段肅立刻噤了聲。
律
師立刻把早就準備好的文件拿了出來,甚至連筆的蓋帽都被取了下來。
江隨拿起筆,筆走龍蛇地在簽名處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簽好名字,江隨把文件和筆還給了律師。
“這些東西什麼時候能到我名下。”
律師回答道:“從你簽下文件的這一刻,這些東西其實就已經歸屬到了你的名下。”
“好,我知道了。”江隨點了點頭,再次沉默了下來。
律師沒有在江家多留,他總覺得江家的氣氛有些詭異,他就是個外人,很明顯並不適合在這個地方多待。
律師離開後,江隨看著眼前的棺材,忽然開口問道:“還有一個棺材呢?”
這個棺材並不是雙人棺,江隨就算不在江陽州身邊長大,也知道以他的性子不可能會和一個女人埋在雙人棺裏。
他風流了一輩子,怎麼可能死後還讓一個女人給牽絆住。
“太太在偏屋,這是先生的意思,不能讓太太出現在正堂裏。”
“嗬。”江隨忍不住諷刺了一聲,“同床共枕了這麼多年,竟然連正堂都不能停放。”
段肅沒有接這句話,就像個影子一樣安靜站在棺前。
江隨看了眼江家,“這屋子還是挺好的,想出手的話應該會有人接手。”
江隨話剛出口,孟晚就說了一句:“小隨,別亂說話。”
江隨看向孟晚,閉了嘴。
孟晚拍了怕江隨的肩膀,“這是你媽媽長大的地方,你怎麼會舍得把它給賣掉。小隨,往前
看吧,別在往後瞧。”
江隨本就緊握成拳的手又緊了緊。
“姐,有些事,這輩子都過不去。”
他下頜緊繃,麵上顯出了一絲倔強。
“但是,我會往前看的。那些能把我擊倒的事,早就不會對我造成一點兒影響了。”
孟晚收回拍向江隨肩膀的手,回道:“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