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你這是要去哪兒啊?”喬大姐見喬兮月雙手一背,像個老幹部似得閑亭漫步往相反方向走,不由得焦急喊出聲。
喬兮月也沒回頭,伸出右手,招了招,繼續往前走。
“行了,大姐,你放心吧!二姐跟李大牛搭檔呢!那家夥一身蠻力,又對二姐崇拜得很,自覺包攬了所有活計,去還是不去,都能拿工分,差別不大!”喬三妹說著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要轉身離開,卻不想,被喬大姐一把拽住手腕。
“二妹,那是有招,那你呢?你為什麼也不去?”喬大姐死死盯著她,皺眉問。
喬三妹纖瘦的手腕被牢牢焊住,怎麼掙脫都掙脫不開,她立馬換上一副軟萌乖巧模樣,眨巴眨巴大眼睛,討好撒嬌說:“好大姐,你今兒就放我一馬,權當沒看到,明兒……明兒……育秧結束,新抽簽分組,我就把工分補回來,成嗎?”
“你總得有個緣故吧!”喬大姐兩條眉頭蹙成一團,板臉執拗問。
別的事情上,她人微言輕,說了旁人也不會聽,但賺工分賺糧食不同,作為家裏卓越能力者,她全權負責所有,話語權極重,為了保證下一年全家吃喝不愁,喬大姐得監督每一位家庭成員,並對年底結果負責。
喬三妹見實在躲不過,隻得撇撇嘴,苦著臉和盤托出,“還不是那個蔣錚!大姐,你不知道他有多討人厭,隻要一見著我,都得跟個刺蝟似得,紮我幾句!嘴巴過分也就算了,幹事情也處處跟我作對,不配合,就前幾回,我辛辛苦苦幹下來一天吧,隻能拿一兩個工分!”
她憤然說著,手指無意識捏得哢哢作響,“那個狗東西,最好別栽在我手裏,否則…………”
“那……那你……自己看著辦吧,能補齊就行!我等會兒去大伯那兒給你請個假!”喬大姐隱隱約約中還聽見了她的磨牙聲,渾身一抖,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冷顫,咽了咽口水。
不遠處的當事人蔣錚,明明已經熱到汗流浹背,忽得背後莫名一冷,他停下手裏的鐵鍬,回過頭,狐疑掃視一圈,莫名對視上好幾個笑得燦爛的姑娘,頓時,嘴角一抽,渾身惡寒,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邊搓著胳膊,邊朝江晏清篤定道:“晏清,我跟你講,憑借我這麼多年的直覺,剛剛,絕對有人罵我了!”
“你知道的,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一切講究事實根據!”江晏清淡定說著,摘下眼鏡擦了擦上麵不小心濺到的泥點子。
蔣錚眼珠來回轉動數秒,隨後眯了眯眼,語氣危險說:“我最好別讓我知道是誰,否則,小爺我肯定得讓他哭著求我叫爸爸!”
話音剛落,就傳來喬大姐請假的聲音,“對的,盼弟今天請假,她有些不舒服,想在家休息一天!”
“她不舒服?鬼扯呢!我早上從她家門前路過,那臉色紅潤的……”蔣錚說著,說著,突然自己意識到似乎說了些什麼不該說的,不自然得清咳幾聲,“那個,我就順路看看我們喬妹妹,對,就是這樣!”
江晏清雙手撐在鐵鍬把上,錚錚望著他幾秒,無奈長歎口氣,“阿錚,你有些不正常!”
“我哪兒有?我才沒有!”蔣錚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貓,渾身炸毛,一連跳好幾米高。
江晏清懶得多跟他耗費時間,說一些他不願意承認的事情,淡淡瞥了一眼,輕飄飄道:“從上工到現在,你罵了喬三妹二十次,往路口處瞄了三十五次!”
他頓了頓,而後一針見血補刀,“嘴巴可以說謊,下意識的行為不會!”
“她是喬妹妹的妹妹,而且……而且……還跟我一組,私自請假,拋下同組成員,這種不團結的行為,我吐槽,吐槽,怎麼了?”蔣錚挺著腰板,慷慨陳詞。
“那沈蓉呢?來弟呢?她們也沒來,怎麼就沒見你這麼翹首以盼,魂不守舍?”金屬眼眶在太陽光的照射下反射出狡黠的光芒,江晏清長睫顫動,好整以暇地看著好友臉如暈染般,遞延變紅。
“我………我………”他支支吾吾幾秒,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被江晏清牽著,按他的思維走了,惱羞成怒說,“你……..你……隨便你怎麼說吧,反正沒有就是沒有!”
江晏清挑挑眉,明顯不信,“哦!”
蔣錚見他那副含有深意的模樣,氣急,一連喝了好幾缸茶水,都覺著心火難耐!
卻說,喬兮月那頭。
她回想起早上的事情,總覺著沈蓉似乎想說什麼,但礙於當時的情況,沒好意思開口,這會子沒事,正好過來溜達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