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G“幹嘛?準備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了?”江晏清瞅著站在床頭,整個上半身都沉浸在昏黃光芒裏翻翻找找的蔣錚,打趣問。
蔣錚當即沒好氣扭頭白了他一眼:“對我你能不能用些正麵形容詞?”
江晏清頓了頓,一本正經道:“一時半會想不到。”
“…………“蔣錚不滿得長呼出一口氣,轉頭就說起了其他事情,“我就是太想盼弟了,想早點回去見她,你不知道她那個人,平時看著一副精明像,其實很多地方都是吃了長相的虧,笨笨傻傻的不行。我擔心這邊的事情要是再拖長戰線,一延長幾個月,到時候她沒炸,我要先受不住了,時不待我,有些事情要處理要完結,把咱們該做的做完,剩下的,盡人事聽天命。但總要回去她身邊的,你說咱們從生下來就啥都不缺,我喜歡她,我想對她好,可從確定關係下來,我仔細想了想,也沒給她什麼東西。”
找東西的那隻手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負麵情緒來的悄無聲息,待發覺時,已經深入骨髓,“你說,她要是找個村裏小夥子處對象,平時上工能幫忙幹活,空閑時間也能帶著走走轉轉,哪像我……… ”
“晏清,你別嫌我煩,我也不知道怎麼了,從下午開始就心裏不舒服。應該是我四哥當時說話刺激到我了,是因為生活在這個圈子裏時間太久,所以都感受到之外的東西了嘛?我從來沒有想過,如果以後我不能和盼弟結婚生子的日子是什麼樣的,我有預感,我一定能和她白頭到老,但我鄭重其事說的時候,很多人都是用那種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我。”
“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本來就同別人沒有什麼關係,你若是真心實意想同盼弟有以後,自己堅持解決就行,等水到渠成,他們還能阻攔你不成?”江晏清回答得淡淡的,語氣很平靜,冷靜鎮定地仿佛不掀起半分漣漪的春水。
殊不知,在回京的多個夜晚,他也有著同樣的心路曆程,同樣的輾轉發側,徹夜難眠。
隻是他平日裏掩藏的好,又不會主動提起,故而,在蔣錚眼裏,他就是如同定海神針般的存在。
屋內有些悶熱,再加上又點了蚊香,江晏清手上還打著滯留針,不便動身,蔣錚一時沒有找到合適自己打文件,便起身去了窗戶旁邊,又推開了另外半扇窗戶。
夜風襲來,透徹涼爽,抬頭仰望天空,繁星點點,一輪彎月高懸天際。
蔣錚看了會兒,忽得扭頭過問:“晏清,你覺著她們現在在做什麼?睡了嗎?還是在院子裏乘涼?又或者大晚上的又偷摸跑出去晃蕩了?”
“不知道,不過,她們幾個湊活到一起,這個時間點肯定沒睡。”
事實證明,江晏清對她們幾個的了解還是比較充分的。
有了喬兮月不準夜間跑出去晃蕩的話在前,一連好幾天喬三妹和沈蓉她們幾個都特別老實,天稍微暗一點就不會在外停留。
剛洗漱完那會兒她們確實有打算在院子裏乘涼,可院子裏的蚊子實在太多了,喬兮月強烈要求過好幾次家裏買蚊香,都被節省的李翠紅用各種理由反駁了,一般都是去山上割了驅蚊的植物下來點燃了驅走,那種效果可想而知,並不會好到哪裏去。
其中受害最深的當屬喬兮月和沈蓉,兩個人身上皮膚都嫩得很,血又比較吸蚊子,故而,等所有人一洗漱完,再通10分鍾風,也顧不上熱,兩人就穿著長袖長褲往屋裏鑽。
看的喬守義心疼不已,“家裏又不是沒有買蚊香的錢,你看看兩個孩子都給逼成什麼樣子了?那屋裏水汽幹至少得半個小時,夏天日子還長著,萬一搞成了風濕,那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李翠紅本就為著別的事情煩心著,他一開口,恰好就撞到了槍口上,“就光你心疼,我不心疼?蚊子開始有的時候,我早早就把蚊帳洗好了,給她們屋裏支起來。來弟是說了好幾次要買蚊香,但上次洪水,再加上招弟胳膊受傷…………前前後後幾樁話花錢事情都累到一塊,我也分個輕重緩急,把錢用在刀刃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