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蕭落雪醒過來時,天色已近黃昏。

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烈王爺,藍某帶了吳城來見您。”

蕭落雪起身穿衣,這才道:“讓他進來吧。”她放下簾帳,不讓人看到熟睡的墨蓮。

吳城臉色慘白,發生了這種事情,她嫌疑頗大,怎麼能不擔心憂慮。

“烈王爺,下官吳城是冤枉的!”蕭落雪還沒說話,她自己就先大叫了起來。

蕭落雪淡淡道:“是不是冤枉,等查清楚就明白了。”

吳城連忙道:“下官當時的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叫人差了熟識的艄公給您擺渡,誰想到那艄公居然想暗害朝廷命官。事後下官去那艄公家裏探問,這才發現,那艄公早被人暗害在家中。原來有人頂替了他們的位置,又裝扮得很像,下官這才被糊弄了過去。”

藍和也說:“大人,下官派人去下遊搜尋,已經把那三個女衛的屍體找到了。”

“那些馬匹哪裏去了?”

“剛剛下人回報,在城東發現了幾匹駿馬,不過都已經被……殺了。”

蕭落雪微眯眼眸,冷冷一笑:“看來這批人是不想我去福州。”

吳城擦了擦冷汗:“那現在。。。。。。”

“這些人既然這麼大膽,想必會再來刺殺我,不必去尋找了。隻要把善後處理好。我自然有法子逮到他們。”她挑眉,守株待兔也沒什麼不好。何況,她知道兔子肯定會來的。

在天水郡耽擱了一日,第二天馬匹糧食等等準備好了,一行人才匆匆上路。

福州地屬東南,離開天水郡後,從官道走,快馬加鞭也要七八日才可抵達。

這天他們剛剛到達雲州府外,繞過這條盤山官道之後,很快就可以到達雲州府。他們的馬兒已經十分疲乏,需要在驛站換馬。

這條沿山腳修築的官道十分狹窄,旁邊就是雲山。這裏地勢陡峭,山林茂密,宛如鬼斧刀工,劈鑿而成,十分雄偉壯觀。

蕭落雪正感覺這裏十分涼爽,剛剛停馬矗立了片刻,忽然聽到山林中傳來陣陣吼叫,接著發現一群群山賊從四麵八方衝了下來,手中拿什麼的都有,氣勢洶洶把他們給包圍了起來。

蕭落雪挑眉,想不到這會兒居然碰上山賊了。

“烈王爺!”女衛們叫著,生怕她出了什麼事情。

蕭落雪好整以暇地看著那群山賊中走出一個頭頭,那女人三十多歲年紀,身高體壯,一雙大眼如牛,惡狠狠地瞪過來時,隻怕尋常人早就暈倒過去了。

她揚起大刀,惡狠狠地叫嚷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蕭落雪幫她說完了,搖頭笑道:“真沒創意,怎麼說來說去就這麼兩句話?打劫也創點新鮮詞彙。”

眾人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那女人惡狠狠地看著四周,怒道:“笑啥笑?有啥子好笑的!老娘是山賊,知道不?山賊!”為了強調她的確是山賊,她還舞動肥壯的身子耍了一招“水中撈月”,偏偏身體太過肥壯,沒有水中撈月的美感,反而像是——

“這是什麼招式?肥豬上樹?”蕭落雪假裝驚異地問著。

女人怒了:“你他娘的啥子都不懂,這叫水中撈月!”

“老大,我們不是要打劫他們的嗎?”小嘍囉在她耳邊說。

女人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是來打劫的,不是來教人家招式的,於是挺胸抬頭,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最前麵,揚起大刀:“聽到了沒有,咱是山賊,是來打劫的!把你們身上的錢財統統留下!”

蕭落雪不屑地冷笑:“誰派你們過來的?”

女人奇怪道:“我林大竹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啥誰派我來的?”

墨蓮在她耳邊笑道:“我看這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家夥,倒不像是什麼人派來的。”

蕭落雪點點頭,這個林大竹的確是個頭腦簡單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