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之後,蕭落雪不僅要回了朝廷播下的糧草,更多弄到了許多白銀,全部用來賑災了。

至於,那三行的掌櫃,蕭落雪隻把他們關押起來,讓他們服刑一年。

這件事處理得極為漂亮,不僅整個福州府的賑災事項順利起來,朝廷也不必再派多餘的銀兩賑災了。

而且還把張師爺給抓了起來,押送回京。

本來蕭落雪想順藤摸瓜,查清楚一切,誰料女皇一紙密信,立刻就要招她回去。

她隻好帶著一眾人等離去,臨時把賑災事宜交由向來素有清廉之名的清平縣令。她也是福州府管轄下的官員,為人平時清廉,蕭落雪考察了她一下,覺得此人很有些能力,於是以欽差之名暫時委任她為福州知府,讓她主管一切。

而疏忽職守的原知府則被她給貶為師爺。

蕭落雪啟程回京,福州百姓莫不感恩戴德,感念其救命之恩。關於蕭落雪的事跡更是傳遍大江南北了。

這次回京一路順暢,這天晚上,一行人下榻在驛館裏。

蕭落雪叫人準備了熱水打算沐浴一下。

剛脫完衣服準備洗澡,她忽然聽到房梁上一點微乎其微的動靜。

是誰那麼大膽居然敢偷窺她洗澡!

她“唰”的一聲裹上衣服,身形靈巧地直衝向房頂。

一道黑影從房頂上竄飛而去,她哼了一聲,立刻追了過去。“小賊,你哪裏跑!”

有膽偷看,沒膽出來!

她氣得連忙追了上去,沒想到這人居然輕功非常好,一路竄逃,把她帶到了城外。

最後那人停在一條小河灣麵前,定住不動了。

蕭落雪正覺得奇怪,這人到底想幹什麼?

“喂,你到底是誰啊?”她叫道。

那人猶豫了半晌,忽然轉過身來,定定地看著她。

他一身雪白勁裝,棱角分明的臉龐上劍眉斜飛,一雙碧綠的眸子仿佛鬆綠的寶石閃動著猶豫不決。

“阮長風!”

她一怔,麵前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阮長風!

“是我。”他低沉地應了一聲,忽然有些局促不安,像不知道該說什麼似的。

蕭落雪哼了一聲:“你出來幹什麼?我不是說過麼,以後我再也不見你了。”她轉身就要離開,卻被他從身後緊緊抱住。“別走!落雪,我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找你。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當然!我當時說的話你以為開玩笑的?”她故意板著臉,實際上,這麼久了,她雖然是氣他,但是到底氣會消,但是她怎麼能忘記他?那麼多年的感情也不是隨便就能忘記的。

阮長風咬唇,忽然叫道:“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不原諒,除非天上下紅雨!”

阮長風一震,忽然放開她。蕭落雪回頭一看,隻見他抽出匕首忽然朝自己手臂上割去,頓時一陣鮮血噴出,霎時空中像下了一道紅雨一般。

“你!”她隻是隨口說說而已,他居然當真了!

“笨蛋!誰讓你割手臂的!”她連忙上前點住穴道止血,匆匆用手帕給他包紮了。

阮長風癡癡看著她低垂的俏臉,有多久沒有這麼看過她了?自從那件事之後,他一直四處流浪,沒有方向,也沒有前途。睡了醒了,都不知道自己的目標在哪裏。

後來他知道蕭落雪要南下福州,於是他也跟著他們一路南下而去。

上次在府衙暗中相助的人也便是他了。

隻是,他總沒勇氣出來見她。每每隻能躲在暗處偷偷看她,有時看到她和墨蓮纏綿,更是心痛如絞,恨自己當初不該做下錯事來。

如果不是如此,蕭落雪還是隻會是他一人的蕭落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看她和別人在一起。

“笨蛋!”她抬起頭瞪了他一眼,擰著他的耳朵:“阮長風,你就是想讓我生氣是吧?”

“不是的……落雪,我愛你,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可以補償……”他可憐巴巴地看著她,像是生怕她下一刻就會趕他走似的。搞得她覺得自己像是萬惡舊社會逼良為娼的老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