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惦完了千行,安子猛地就想起了索紅。不由問道:
“尹天衣,索紅是誰?”
“你現在中毒了,先管好自己。”尹天衣俊朗的臉孔加上溫柔的聲音,綜合起來具有致命的殺傷力,要不是他的身份一直在提醒自己,安子說不定就掉進他的溫柔池裏。
“可是我沒死,索紅死了。尹天衣,你究竟抓住她什麼把柄,讓她有勇氣咬舌自盡?”
“素素,你怎麼可以這麼汙蔑我呢?我是我,她是她,她為什麼要死,我怎麼知道?”尹天衣一臉無辜,尹天齊和尹天笑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你少跟我裝,否則你怎麼知道我房間裏的機關?”
“偷香竊玉是我們哥幾個的愛好,溫玉樓百花爭豔,聽聞樓裏的老鴇豔冠群芳,我們哥幾個忍不住多探了探,以便多接近我們安大美人……”說著就點點安子的鼻子。
這些男人總是說著說著就動起手來,壓根就把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古訓拋到九霄雲外去。
車子迅速駛去,安子含著那粒藥丸,暫時也不再說話,隻覺得喉嚨舒服了很多,至於毒是否解了,就不得而知了。
安子恍惚間似乎回到了剛來宋朝的時候,被他們三人掠走時的情景。一切都那麼熟悉,當時自己也是說不出話,而現在雖然說得出來,卻是極其痛苦,約等於被點了啞穴。
要說曆史輪回,也不至於在這麼幾天吧。安子在心裏苦笑了一下。短短一段時間,隻覺得身邊發生的事實在太多了,每一件都有著解不開的謎。到現在安子已經不願再固執地做鴕鳥,事實一再提示自己,這具身體原本必定是個不同一般的女子,不僅僅因為她的美貌。
車裏的三個男人沒來由的心情大好,居然在車裏唱起歌來,沒有伴奏,旋律又充滿古韻,不大對安子的胃口,歌的詞也就沒有細聽。
前方,傳來一陣馬蹄聲。三人立馬收住了歌聲。
安子幾愈笑出聲來,不會又是淩子虛吧,這輪回也忒相似了點。
在這種境況下還能笑出聲來的,除了安子再無他人。
尹天衣輕輕拍了拍安子:“好生呆著,等會就回來。”說完,三人躥出車外。安子的好奇心又被勾起,不怕死地想趴在車窗偷看。不過今晚的夜色可沒那晚好,四周一片漆黑,隻聽到耳邊“呼呼”的聲音,還有兵器“哐哐鐺鐺”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哪一方勝了。
正當安子邊聽邊猜,看得起勁,突然大叫聲,隻覺得整個身體被人從車裏拖了出去。然後又跌進一個人的懷裏。
安子的骨頭都快散架了,這些人都把自己當什麼了,要麼在天空拋半天,要麼就摟摟抱抱的,不都說男女授授不清嗎,全是扯淡,果然是江湖中人啊,也忒不拘小節了。
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聞到一陣熟悉的味道。安子頓時心情大好。這味道正是自己給淩子虛上的金創藥。
“淩子虛!你還活著!”
淩子虛對付著迎麵上來的尹天衣,沒有理會安子。
不對,怎麼單尹天衣對付淩子虛一人?另外兩個呢?再仔細一聽,原來和尹家三兄弟打鬥的不隻一個人,莫非淩子虛又和朝廷握手言和了?真是猜不透,理還亂,算了,別讓我死就好了。
安子被淩子虛抱著甩來甩去,好幾次都差點被甩得老遠,令安子納悶的是,前日淩子虛還奄奄一息,怎麼這會就力大無窮了?可惜現在的局勢容不得她多問,這些好奇都隻得被安子硬生生吞進肚子裏。
耳邊傳來幾聲倒地的聲音,和淩子虛一起來的人連喊聲都沒有發出,就一命嗚呼了,這應該是傳說中的一劍封喉吧,若在白天就可以好好欣賞。
淩子虛見狀不妙,帶著安子跨上一匹馬就走。
尹天衣三兄弟停住了腳。
“大哥,真就這樣放他們走了?”尹天齊望著安子二人的背影說道。
“是啊,大哥,這樣輕易放他們走,如何交差?”尹天笑也問道。
尹天衣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悠然說道:“這麼多人可以交差,怎會差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