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不是沒聽到那個小護士咋咋呼呼又扯著嗓門子說的那些話。
不過他生在傅家,又有那麼個姑姑。
從前跟秦培生一起出門的時候早就習慣了旁人的打量和討論,所以也沒當回事兒。
不過他原本是沒聽到小趙護士討論薑綰跟方朝陽的,可臨走前不經意地往院兒裏又看了一眼,卻剛巧觸碰到了那個男醫生的視線。
那是個瘦瘦高高清俊而文雅的男醫生,一直笑著,眉眼彎彎的顯得脾氣很好。
且那個時候,他正以一種複雜的眼神遠遠地看著自家小女人的身影。
傅景川想起那個眼神不禁心生不爽,舌尖抵著上牙膛“嘖”了一聲。
薑綰坐在副駕駛正低頭兒整理腿上的那些文件,也沒注意。
傅景川眯著狹長漆黑的鳳眸睨了她一眼,而後便繃著臉猛然踩下油門。
越野車伴隨著劇烈的轟鳴聲,“咻—”的一下突然提起了速度,給薑綰冷不丁地嚇了一跳。
然後... ...
然後她就滿不在乎地幾句整理那些病曆了。
到了家門口的時候,車子驟然停下。
薑綰連眼皮子都沒抬,就要把安全帶解下來。
怎料男人的大手動作快了一步,霸道而利落地直接伸過來——先幫她把安全帶解了。
薑綰剛想說謝謝,卻見他眉眼間裹挾著野肆和銳利直直地逼過來。
“看來小薑同誌今天挺順利啊?”
傅景川勾著唇,但卻明顯皮笑肉不笑的。
薑綰一愣,當即就聽出了他的陰陽怪氣。
無奈笑著問:“你這又是咋了?”
“剛才不還好好兒的?誰惹你了?”
她如今也熟悉傅景川了,倆人都皮貼皮肉貼肉抱著親了那麼多回了,早就不害怕這個如野獸一般的男人。
這男人隻是在某些時候顯得凶猛而已,對她根本就沒發過脾氣。
反倒是... ...有點把她當小孩兒寵似的。
“沒誰惹我。”
傅景川聽她這麼一問,臉上也有點掛不住了。
他真是發神經了,癔症了。
人家那個男大夫不就是多看了她一眼麼?
他怎麼心裏就這麼酸呢。
那還能給她關起來,天天不讓她出門兒啊?
他家這小女人長得跟仙女兒似的,就連秦培生都說,要是有個這樣的可得栓褲腰帶上才踏實。
大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好看的人從來都惹眼,這也無可厚非。
傅景川不知不覺地就把自己給說通了,而後就抿著唇打算去開車門:“沒事兒,回家吧。”
“誒!”
薑綰卻討厭這種明明有話卻不說清的感覺。
有些笨拙地把那一遝子厚厚的文件往車子擋風玻璃前一撂,“不行,”
她蹙著秀氣的眉,軟著嗓子就跟哄什麼巨嬰似的:“你明明就是不開心呀。”
“有不開心的事兒你不能憋著呀,要跟我說... ...我,唔!!”
“!!!”
薑綰一雙瑩潤杏眸瞪得渾圓,都無奈了。
她看著貼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這張冷峻立體的臉,無聲地歎道:親親親!
就知道親!
話還沒說清呢這狗男人怎麼又啃過來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