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誌啊,你是來做啥的?”
錢老爺子笑得慈眉善目,朝著薑綰走過來。
薑綰很有禮貌地淺淺鞠了一躬,謙虛而又得體的態度讓錢老爺子很是滿意,笑意更深了幾分。
他們這是個夜校,曾幾何時也是慕名而來的學生坐都坐不下,可歲月變遷,社會經曆了幾番動蕩後發展的越來越好了。
現在的年輕同誌們都追求新潮,願意去那些校區更寬敞且設備更完善的。
這裏也就逐漸沒落了。
可他已經教書育人數十載,不教書,也實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好在這塊地是祖上留下的,沒房租沒挑費,如今學生雖然少了很多,但也落了個清閑。
“我剛才聽那位同誌叫您錢老師,錢老師您好,我叫薑綰。”
“我現在在紅十字會裏麵做助理,是許主任推薦我來的。”
薑綰笑得甜軟,小梨窩兒也露出來。
歲數大的就喜歡看她這種喜慶的孩子,樂得又俊又甜的,看著就讓人心情好。
錢長平一聽說是許主任介紹的,蒼老的眼一下就亮了。
“呦,是小許介紹你來的呀!”
“哈哈哈哈,她那個臭脾氣,可真是難得啊!”
錢老師趕忙伸手招呼道:“來來來丫頭,咱進辦公室說!”
薑綰點點頭,乖巧地跟著錢老師進了辦公室。
害羞的小李同誌匆匆忙忙地沏了壺茶然後就跑出去了。
錢長平說:“小薑同誌別介意啊,這孩子一直就這樣。”
“怕生人,尤其是你這樣長得這麼漂亮的生人... ...他就更不好意思說話嘞!”
薑綰笑著搖頭,說沒關係的。
錢長平在一張邊角都已經破損的老木頭桌前坐下,示意薑綰坐在對麵。
而後薑綰便也語氣輕緩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錢長平聽了以後,就問她有沒有什麼基礎。
上夜校的人都是想要參加高考上大學,得個文憑的。
可是每個人的情況不同。
他們這兒現在學生不多,分成了兩個慢班兒一個快班兒。
如果是快班兒的話那文化課的難度就要大一點、教課的節奏也要快一點。
但是明年過完年就可以參加開春的高考。
薑綰聽了這話不免有些猶豫,原主的文化水平不高,字都認不全。
可她要是一上來就交了底的話... ...以後會不會遭人懷疑。
但是,她現在也挺著急參加高考的,想的就是早點考下文憑才能快點升職加薪,在社會上穩住了。
錢老師見薑綰麵露猶豫,雖然不太清楚她在猶豫什麼。
但還是試著猜測了下,笑道:“丫頭,這種事兒可要根據自己的個人情況來。”
“如果你有點基礎,那我建議你可以報快班。”
“別嫌壓力大怕自己完不成。”
“就算完不成還可以來年再考,但萬一你成功了呢?人有的時候可不能太安逸了,就得逼自己一把!”
“... ...”
薑綰一愣,心頭不自覺地揪緊了一下。
她垂眸抿唇沉默了一會兒,而後重新抬起頭,神色卻變得堅定許多。
“行,錢老師,那我聽您的。我算是有點基礎的。我要上快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