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微微怔愣了一下,一時有些接不上話了。
她的想法本來跟這個年代大多數的人都不一樣,就是說出來趙玉蘭也未必能認同。
薑綰想了想問:“玉蘭姐,那高排長知道這事兒嗎?”
“他沒說什麼?... ...他是個什麼態度呢?”
“嗬... ...他是個什麼態度,他現在就跟個縮頭烏龜似的!早晨去部隊也磨磨蹭蹭的,等回了家就往屋兒裏鑽啥話都不說。”
“我指不上他... ...真的。”
趙玉蘭埋著頭哭個不停。
薑綰看著看著也是實在忍不住了。
試探著說了句:“玉蘭姐... ...你是非得跟這個男人接著往下過嗎?”
“... ...”
趙玉蘭神色一滯,眼神中似是隱隱透出一抹光彩。
不過很快又趨於黯淡。
她抿了抿唇,啞著聲音說:“那能咋辦,我都沒敢把這事兒告訴大明跟小娟... ...你知道不薑妹子,這兩天但凡他們倆出去,我心都懸到嗓子眼兒了,生怕倆娃再聽到啥。”
“怕什麼?”
薑綰憋的很,擰緊秀眉一針見血地道:“丟人的是你男人,是他自己做錯了事兒,大明和小娟雖然歲數還不大,但很多事也比我們認為的要懂得多。”
“你男人做錯事的時候有顧惜過你,或者孩子們今後該怎麼過麼?”
“如今為什麼要讓你心驚膽戰地幫他瞞著孩子們?”
薑綰覺得再這樣聽趙玉蘭繼續念叨下去,她遲早得乳腺增生了。
聽著就氣人。
憑什麼做錯事的人天天就埋頭等著,反而是他媳婦兒要操心那麼多的事?茶不思飯不想的,天天跟自己較勁。
依她看,就應該早點跟渣男說拜拜!
薑綰瞧見趙玉蘭臉上僵硬的神色,盡量平複了下自己的情緒。
而後語氣不疾不徐,卻字字清晰地道:“玉蘭姐,我跟您說實話,我這人隻不過是外表看上去好欺負罷了。”
“都說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這種老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但我卻覺得,得看具體是什麼情況。”
薑綰眸色堅定地道:“我這話沒別的意思,也隻是跟您舉例子。”
“如果有一天傅景川他也犯了這種原則性的錯誤,我絕對拎著包袱就走人。哪怕那一天我已經跟他有了孩子。”
“孩子是孩子,我是我。”
“我不能為了任何人搭上我的後半輩子吧?”
薑綰想著一勞永逸,跟趙玉蘭很認真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玉蘭姐,如果您下回來找我還是猶猶豫豫的,放不下這個又得顧著那個,那您就別來找我說了。”
“我記著曾經您幫助我的那些,如果說有什麼別的事兒您需要我幫忙,您就盡管開口,但凡是我能做到的,我絕對毫不猶豫。”
“但是... ...您要每天都糾結這點兒事,放任那個犯錯的人該吃吃該睡睡,你自己卻整天沒完沒了的傷心... ...我是真聽不下去了。”
薑綰倒也沒顯得情緒過度激動,隻是表情很淡然地跟趙玉蘭闡述了自己的想法。
隨後便利落轉身,“玉蘭姐,那我就先回家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