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川覺得惡心。

他們薑家讓薑綰拎著包袱兒,姑娘家家的一個人遠赴北城。

其一是為了打發他們傅家,其二是為了打發薑綰。

後來連著行李東西全給郵寄過來了,可不就是打定了主意不想再聯係了麼?

那這會兒又幹嘛說的這麼親這麼熱?

咋,有事兒讓他幫忙了?

“... ...誒呦,景川啊,你瞧瞧你這話說的。”

薑母沒想到傅景川的性格這麼差,一點麵子都不給她,說話噎人的很。

訕訕笑著道:“薑綰的確不是我跟你叔叔親生的,但也一直是當做親生閨女養著的。”

“再說了,當初她不也是代表我們薑家的女兒嫁給你的嗎?對不?”

“代表?”

傅景川搓了搓指腹,冷聲道:“誰規定的代表?”

“你們也沒跟我打招呼啊。”

“甭代表了。”

“那會兒我爺爺給你們家寫信的事兒我不知道,我也不認你們薑家。”

“我現在就認薑綰。”

“我不管她從前是誰家的閨女,現在她就是我媳婦兒。”

“我倆過我倆的日子,你也甭跟我套近乎,不好使。”

“... ...景川,你,你怎麼這樣說話呢?”

薑母氣的呼哧帶喘的,心想這哪是軍人啊,這不就是個臭流氓麼。

那薑綰怎麼也是他們精心養到十八歲的,養恩大於生恩。

想是借著他在北城人熟地熟的幫著點姍姍他們,結果呢,這話還沒說出口呢就被懟了這麼一通。

“你這種行為是非常... ...非常不正確的,你這不是在耍流氓麼?”

“你這麼說話你爺爺知道嗎?他也不管管你嗎!”

薑母聽說過,傅景川是由傅老爺子一手帶大的,又聽說傅老爺子是個剛強的人,便自顧自地拿老爺子來壓傅景川。

怎料傅景川聽見這話笑得更大聲了。

語氣中透著幾分混不吝的那股子勁兒,說:“你可真有意思啊?”

“算盤珠子打的劈啪響還有臉拿老爺子嚇唬我呢?”

“我還真不攔著你。”

“你最好現在就給我家老爺子打電話兒,你跟他好好說說。”

“你說說你開始就想把薑綰當個包袱似的往外麵兒一扔,現在想著能用到她了又回頭兒來找。”

“你把她當個人麼,嗯?”

傅景川說著說著,就感覺嗓子眼兒裏直冒火星子。

深邃雙眸中透著股狠戾,額角的青筋都冒上來了。

他是真疼她。

小小的一個人兒,綿綿軟軟的又體貼又懂事兒。

結果呢,卻被人當個累贅似的扔出來。

現在又因為想利用她說聯係就聯係了。

這叫個啥狗屁事兒?

“... ...嗬,真有意思啊。”

薑母也是氣昏了頭了,管不住自己那張嘴了。

劈裏啪啦地就往外說:“那丫頭從前那麼任性不懂事,現在倒是把你們哄的挺好啊?”

“你這人也挺怪的啊。”

“脾氣這麼差還能忍得了她呢?”

“我還真有點好奇了。”

“這在家連個被子都不疊的主兒,到了你們那兒難不成能變個人?”

“怎麼,北城那個破地方還能把人改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