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進來就是人人敬著,不敢招惹。
有那麼幾個年輕氣盛的不信邪,非得上去試吧試吧。
最後全被老大哥給幹趴了,甚至還有一個被咬掉了一隻耳朵。
人老大哥說了,反正他都五十了,沒啥好怕的,大不了就在這兒度過餘生,死這兒算了,有吃有喝兒的,挺好。
他也沒娃,也沒媳婦沒父母。
外麵什麼牽掛都沒有。
可就是這種人才最可怕。
他沒個顧忌啊!什麼都能做的出來!
這會兒剛過了午飯時間,老大哥舒舒服服地躺床上,身邊圍著倆人一個給捶腿一個給捏肩膀子。
老大哥看著角落裏縮著的那個人,喊了一嗓子:“耳朵聾了啊!叫你呢,姓錢的。”
“站起來給我翻個跟頭看看,讓我樂嗬樂嗬。”
“瞅你跟個瘦猴兒似的,肯定老靈活了吧?”
“... ...”
錢六筒頂著張腫成胖頭魚似的臉,咬牙切齒地抬起頭來。
氣得幹癟的胸膛跟個風箱似的呼呼啦啦的響。
可就是這一眼,讓老大哥十分不痛快。
一腳踹翻了捏腿的小弟,站起身來衝著他就啐了口唾沫。
“艸!你他娘的還敢瞪老子??”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老大哥雖然暴戾成性,但卻又俠肝義膽,上去對著錢六筒的肚子就來了一記窩心腳。
這一腳下去,錢六筒直接吐了口血,覺得肋骨都被踢折了。
疼得倒地上就開始呻吟,叫的跟被掐了脖子的雞似的。
老大哥卻一點兒不慌,笑了笑在他跟前蹲下了。
伸手攥著他頭發薅著頭皮照著他臉上又啐了一口,罵道:“你說你這種人活著有個啥意義呢?”
“還無期徒刑,給你丫兒弄死了得了。”
“你還拐賣婦女兒童,你有沒有良心啊?”
“老子這輩子最痛恨的就是你這種人!”
老大哥雙眸間閃著寒光,罵完了就又要抬手抽他。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暴喝,“老朱!你做啥呢!!”
這裏的獄警們都叫老大哥為老朱,早就熟的不行了。
大多數的時候也拿他沒辦法。
人老朱啥也不怕,關禁閉就關禁閉,反正出來了以後看誰不痛快他還得動手兒。
不過確實也沒鬧出什麼人命,好多獄警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因為你想在這些人裏麵求一個平靜和諧,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種地方,就是再往後過個幾百年也和諧不了。
“... ...沒幹啥呀,我這不是跟新人培養培養感情麼。”
老朱嘿嘿一笑,起身朝著門口兒走過來。
順著鐵窗往外麵一看。
神色猛然滯在臉上。
他就是途州縣生人,江湖上混了幾十年了,能不認識傅老爺子麼。
隻看了這一眼,他身上的那股子戾氣就全散了。
“這,這不是... ...”
老朱麵露敬畏,想跟傅老爺子打招呼。
獄警“噓”了聲,給他打了個眼神告他沒認錯人。
清了清嗓子道:“低調啊,別鬧。”
“得嘞,”老朱可配合了,看著傅老爺子恭恭敬敬地點了個頭。
完了一扭頭兒,就看見站在老爺子身旁的傅景川了。
老朱沒準備,被傅景川那雙如山林猛獸般幽深狠戾的眸驚著了。
縱使他啥狠角色都見過了,還是渾身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