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側也總是拂過他粗沉沙啞的呼吸聲。
或是那些臭不要臉的又臊人的情話。
薑綰盯著風扇,無聲垂下眼眸。
素白纖細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過身側沙發上的褶皺。
一個人的存在感怎麼能這麼強呢。
直到他離開以後,她才覺得身邊哪裏都是他留下的痕跡。
不過痕跡最重的,還是她的心上。
“小碗兒,你收拾完了不?都這點兒了,我媽肯定等咱回去吃飯呢。”
於敬河站在院子裏喊了一嗓子。
“好啦。”
薑綰定了定心神,整理了下表情。
去臥室拿上衣服和筆記本重新走了出去。
他們離開的時候去趙玉蘭家叫傅辰跟小妍,倆娃還舍不得呢,拉著大明跟小娟的手半天才鬆開。
趙玉蘭哄他們,說等趙姨閑下來了帶著大明哥哥跟小娟姐姐去縣城找你們玩兒。
孩子們這才鬆開手,依依不舍地告別。
離開和平村的時候,薑綰卻沒有半點不舍。
或許是因為喜歡的人不在的地方,便也沒有過多的理由讓她依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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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工作日,中午周薔叫上薑綰一起去了食堂。
下午要開個會,就是關於下個月他們去南城學習交流的事情。
院兒裏一共有7個名額。
除了薑綰以外,其他的全是剛轉正不久的主治醫生。
周薔吃飯的時候還忍不住自己誇自己,說她太牛了,叫著自家人去院兒領導家裏唱了一出大戲。
還跟薑綰惟妙惟肖地模仿她媽,拿個手絹一直擦眼淚。
周薔嘴裏塞著飯,挑眉道:“不過說實在的,我媽那絕對是真情實感嗷。”
“她從出事第二天就跟我說,讓我帶你去家裏吃飯呢。”
“我怕她情緒太激動,見到你了再直接給你跪那兒把你嚇著,就一直跟她說你沒空兒。”
“噗——咳咳咳。”
薑綰差點一口飯直接噴出來。
忍不住顫著肩笑。
真要命。已經有畫麵感了。
“誒... ...”
周薔吃完飯,一邊把飯盒蓋子蓋上一邊微微探著頭。
顯得鬼鬼祟祟的。
她伸手半捂著嘴,小心翼翼地問:“那個,薑綰。”
“你男人真的沒跟你說... ...他們要去哪兒出任務嗎?”
“上午的時候那個戰後創傷的病患又來了。”
“他媳婦兒自打出事兒那天以後一來就給我送東西。”
“我倆聊了幾句,她還問我你忙不忙想去找你道聲謝呢,說你家傅軍官跟她男人聊過以後,她男人情緒穩定多了。”
“... ...你說他們聊得是什麼啊?是不是機密?”
軍人這個詞在大多數人民群眾的心裏,都帶著光環和神秘感。
如今已經算是和平年代,所以“戰爭”對於很多年輕同誌們來說,都顯得遙遠且陌生。
所以他們也會忍不住好奇,軍人同誌們去出任務,去抓壞人。
到底是什麼樣的任務,什麼樣的壞人?
現在這個年頭兒,還會因為出個任務就把一個好好兒的人嚇成戰後創傷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