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試一次結果也是一樣的,你確定還來?”
“難得有你陪我練習,其他的侍衛也好騎士也好都不敢盡全力,我永遠不可能在那種競爭裏得到什麼進步,所以,是的,再來一次,我就不信連一次我都打不過你。”
“好吧,但是如果你再輸掉,你得答應我下次帶葛絡瑞婭一起去打獵,要認真的跟她的父親說明白,而且不能把我扯進去。答應嗎?埃爾瓦。”
“為什麼?是你喜歡她又不是我,”埃爾瓦塌著肩膀:“葛絡瑞婭的父親也沒有那麼難相處吧?梵希,你總得嚐試一下。”
“是啊,對你而言當然沒那麼難。不過他可不怎麼喜歡我的背景,那個家族?他光是聽到就避之唯恐不及了。所以……說定了,誰先劃掉對方的衣角就算誰贏。”他眨了下眼睛,不待埃爾瓦反應,已經反手挑劍去勾掉對方的兵器了。
埃爾瓦躲閃不及,劍脫出右手又迅速用左手接住,怒道:“你犯規了吧?”
梵希輕笑一聲:“兵法來說,這叫出其不意。”
左手用劍的埃爾瓦很快落了下風,隻能被逼得後退,不過這招讓他使用反手劍的方法梵希已經用過一次,他退至庭院邊緣,借由石柱閃避,卻並不急於攻擊,隻是不斷的用石柱擋住對方的襲擊。
梵希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他一隻手繼續攻擊,另一隻手則垂於身側燃起了一點兒幽藍。
埃爾瓦發現的時候,躲避已經來不及,於是劍刃掉落,整個人亦被石柱下方那原本細小的草植纏繞起來,固定在了石柱上。
埃爾瓦心累的看著他:“魔法?又來?你簡直是作弊。”
梵希聳了下肩膀:“我是魔導,又不是騎士,別對我那麼嚴苛,朋友。”便很是厚臉皮的拿劍在對方的衣擺處劃了一下,這才讓那植株退回:“好了,我贏了。祝你好運。”
埃爾瓦歎氣:“知道了,我會去問,不過不一定能成功,這次的打獵,父王還會帶著愛德華和喬瑟夫。應該是一些什麼家庭維係的事情,或許葛絡瑞婭的父親不希望趟這趟渾水。”
梵希皺起眉來:“愛德華?他的禁閉結束了?……我倒是還沒聽說這件事,怎麼?陛下還是不願意放棄他嗎?他以後怎麼可能做一個好的君王?”
埃爾瓦苦笑了一下:“他是長子,他永遠是父王最為器重的那個,即便他做過錯事,父王也還是願意放低限度原諒他,我對這個無所謂,我隻希望他這次不要又找我的麻煩就好。”
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梵希點點頭,拍了下他的肩膀道:“別擔心,我會替你看著他的,而且我覺得……除非他是傻子,否則不會在這個時候繼續惹陛下生氣的。”
埃爾瓦長籲一聲:“如果我的親兄弟是你就好了,如果我不是王族,你也不是那個家族的法師,沒有勾心鬥角,沒有依附攀權這些烏煙瘴氣的東西,那樣該多好。”
梵希狀似認真的想了一下,嫌棄道:“還是免了,你的劍術太糟糕,做我兄弟的話,有點兒拿不出手啊。”
埃爾瓦:“……”
梵希繃不住笑出來:“開玩笑而已,其實現在也很好啊。我們彼此信任,而且不管你願不願意參與這場鬥爭,我都會陪在你身邊。”
埃爾瓦沒了脾氣:“是啊,我們現在也很好……行了,我走了。”
“哦,還有,梵希。”
“怎麼了?”
“謝謝你,一直都陪在我身邊。這或許是我近二十年裏唯一遇上的好事了。”
年代久了的旅館,老舊的門打開時必不可少的會發出聲響。
那種“吱呀”的聲音響起的時候,梵希緩緩睜開了闔著的雙眸,看向了門口。
安冽似乎有點兒窘迫:“我吵醒你了?”
梵希搖搖頭:“你要去幹嘛?已經很晚了。”
安冽抿了下唇:“明天不是要早點兒出發嗎?我想再提醒下店主把幹糧準備好,不要耽誤了時間。”
梵希捏了下眉心:“嗯,去吧。順便,如果不麻煩的話,回來時請幫我帶上來一點兒艾草,店主那裏應該是有的。”
“好。那我下去了。”安冽點點頭,關上屋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