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你。”蘇冼看著眼前跪著的女人,“這是在幹嘛?”
“還不是我們上麵說要提升吏部
部總體品格,於是把我們帶來這裏看看庭審。”
“所以這女人是什麼情況?”
“你先等等,”白圭向上方坐著的那位大人稟明了情況。大人點頭允許蘇冼作為在此旁聽。
“這女人是要告自己四歲的兒子不懂禮節,不敬父母,不守孝道。”
“原來如此。”剩下的東西蘇冼就沒再聽了。反正也都是些沒用的。
“你不覺得有些過分嗎?”蘇冼低聲問白圭。
“哪裏過分了?”
“她兒子才四歲,他懂什麼呀。不盡孝道也在情理之中。”
“我不理解你的意思。身體發膚受之父母。父母乃吾輩須尊敬之人。以後可別這麼說話了。”
蘇冼挑了挑眉,“那你覺得二十四孝圖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很正常啊!”
“好啊你,我教了你那麼長時間,結果你還是被封建糟粕所束縛。”
“我知道你想讓我成為什麼樣子,放心,我不那樣子說隻是因為現在這個場合不合適而已。其實我心裏也是不讚同的。”
“哼,行吧。”
“其實,我想大概隻有從你的角度來看我們這個朝代,才能最精準的對這個朝代的進行定義。古言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多虧是你教的我。否則恐怕我連自己所處的朝代都看不清。”
“哼,這聽著還像人話。其實這些東西也是唐歆告訴我的。”
“她還有說什麼嗎?關於這個朝代。”
“他說古代人真是不容易,被人逼著非得成個聖人。常人怎麼可能成為聖人呢?於是就隻能虛偽了。這是程朱理學的弊端之一。”
“程朱理學?”
“程顥和朱熹所研究的理學。這是後世的稱謂。你當然不懂。”
“我是不懂,後世之人竟敢質疑朱熹和程顥。”
“現在就有人敢質疑。你前幾天學的王陽明心學就是其中之一。”
“可我也跟你說了陽明心學過於離經叛道。”
“離經叛道?你知道後世怎麼評價王守仁的嗎?王明所創造的心學是哲學史上的一座豐碑。他本人更是與孔孟程朱並列被稱為聖人。”
“後世之人跟我想象中的是不一樣。”
“後世之開放是一件好事,你身為他們的祖宗,不應該開心一些嗎?”
“開心開心,開心之餘又不免有些擔憂。”
“你放心好了,反正也不是你能操心的。我們做不了什麼,隻能在此空談。”
“我可不一定有子嗣。跟他們比起來,也不過就是投胎早了幾百年而已。老祖宗什麼的,大可不必這麼稱呼我。”
“你不一定有子嗣。怎麼可能?唐歆跟我說,古人最在乎香火了。”
“我喜歡的是你,以後也隻會跟你成親,你之前說過人妖不能有子嗣。”
“不覺得可惜嗎?”蘇冼很明顯的避重就輕了。
“不可惜。”白圭目光灼灼的盯著蘇冼。
蘇冼扭過臉去不再看白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