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上元佳節的月亮可比中秋之光。
熱鬧喧天的街道,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大人的叫賣聲,孩童的嬉鬧聲,還有鞭炮鑼鼓的響聲,再加上食物的香甜之味和平時足不出戶的少爺小姐們身上的馨香氣息。
“這京都的上元佳節真是熱鬧啊!”一襲灰色貂裘被他解下,隨意扔在一旁,自顧解開穿著的玄色衣衫的衣領扣子,那衣衫用上好的金絲繡著四爪金蟒。
涎香樓是南璧國裏最好、最華貴的酒樓,位於南璧國的京都,來這兒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
偌大的雅間裏,桌子被安排擺在窗戶旁邊。
兩個男子風華無雙,舉手投足更是不凡,隻是此刻都無心酒菜,而是看向著窗外。
“京都自然比你那小城熱鬧。”白色狐裘被男子脫下,白色的華貴錦服上也是用金絲織繡的四爪金蟒,侍立一旁的小廝見狀,立即俯身接過,妥帖的拿在手裏。
“可卻沒小城自在啊!”劍眉微挑,一雙桃花眼裏似有浮光流動。
“父皇惜才,舍不得你在小城受苦。”垂下眼簾,鳳眸微動。
“嗬嗬,謝陛下皇恩了。”桃花眼看向窗外的熱鬧,沒什麼喜悅之色。
過了好一會兒,“容淵,陛下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收回視線,一雙桃花眼裏精光半掩。
容淵輕勾嘴角,“你先下去。”
侍立在一旁的小廝,聞言立即行禮退下。
整個雅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那雙桃花眼裏映著容淵俊美無儔的臉龐。
“明朗,你知道尹齊嗎?”容淵開口,淡淡問道。
“是那個曆經兩朝的老人?”看似疑惑一答,其實嶽明朗瞬間明白了個中曲直。
“父皇有意除掉尹齊,隻是眼下尹齊在南璧國的勢力可謂是根深蒂固,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隻能召你回來,不過,許你的五年之期也已到了,你本就該回來的。”容淵微微一笑,為他倒了一杯酒。
“我離開京都已久,回來也沒什麼用處。”嶽明朗也學著他,微微一笑,為他倒了一杯酒。
這話分明是在說他離開的太久,已在朝中沒什麼勢力了。
“你覺得父皇是個好忽悠的?”容淵笑了笑,“你雖不在,可京都裏每年大大小小的事,你什麼不知道?”
嶽明朗微微眯眸,他手眼通天這事,對皇帝來說,自然是不喜的,無論他曾經為他做了多少事。
嶽明朗笑了笑,吊兒郎當道:“當然,這京都裏哪家酒樓最有名,哪家青樓娘子床上功夫最好,我必須是要一清二楚的,要不然,這日子可怎麼過呀?”
容淵聽後,忍不住咳了咳,“你就不能辦點正經事?”
“這可是我最用心,最重要的正經事了,當年我離開京都,不也是為了博得美人青睞嘛!”嶽明朗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此事人盡皆知,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最後可抱得美人歸了?”容淵也舉杯飲下。
“我這人,離了被窩可是不認賬的。”嶽明朗揚起嘴角,桃花眼裏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
“若不是你是我摯友,我還真想把你拍在這桌子上。”容淵看著眼前風流成性的人,隻能頭痛的扶額。
“這兩廂情願的事,你幹什麼對我咬牙切齒的,在床上我也是賣力付出得很呢!”嶽明朗故意說的更加露齒。
“好了,今日上元佳節,別提你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讓我過得舒心點。”容淵抬手,“動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