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明朗暗暗打量了一眼容淵,嘴角那淺的幾乎沒有痕跡的笑意被他偷偷隱藏。
“小姐,你慢點,你慢點!”丫鬟繪霧在後麵追的氣喘籲籲。
“你傻啊!我要是停下來,他們不就抓到我了嗎?”一襲粉色鹿裘在人群中靈巧的跑來跑去。
“可奴婢、奴婢真的要跟不上您了!”繪霧穿著綠色的襖裙,行動不怎麼方便。
眼見著自家小姐越跑越遠,自己叫喊的聲音也被鼎沸的人聲所淹沒。
果不其然,她們跑散了。
在跑了好一會兒後,看著後麵沒人追上來,她才放下心來停下腳步,對著一旁說道:“繪霧,這下不用跑了,我們已經……”
甩掉他們了的話,硬生生被她換成了,“跑散了。”
好吧,這已經不是她們第一次跑散了,反正彙合的地點,她也知道是哪裏。
嶽明朗和容淵出了涎香樓後,在大街上散著步。
“你個小偷,還想跑!”清脆的聲音從前麵傳來。
容淵和嶽明朗對視一眼,便徑直走了過去,小廝撥開圍觀的人群,他倆就站到了最前麵。
“我不是小偷!”
一個穿著襤褸的小男孩被一個穿著粉色鹿裘的少女抓著手腕。
“你還狡辯!你從我身旁跑過,我身上的錢袋就不見了,怎的不是你偷的?!”少女皺著眉頭,一雙水靈靈的杏眼裏盛著怒氣。
“那在他不曾跑過的時候,你可確定你的錢袋就帶在身上?”吊兒郎當的聲音出自嶽明朗的嘴。
“這是自然,我出門在外,怎麼會不帶銀錢呢?”少女看了一眼嶽明朗。
心中暗想,這人長得好生英俊!
見她沒聽明白自己的話,嶽明朗剛想再說,就聽容淵淡淡開口,“究竟是與不是搜身即可,若不是,姑娘理當道歉,若是,自然是要交官的。”
少女又看向容淵,又不禁感歎,比那個長的還好看哩!
小男孩一聽要把自己交官,撲通跪了下來,哭道:“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家中老子娘還在等我回去呢!”
“誰讓你偷東西偷到我頭上的,我眼裏可揉不得沙子,別想這般,我就能可憐了你。”少女輕蔑一笑。
“貴人,我真的沒偷,我真的沒偷!不信你看!”小男孩說著已經開始脫衣服了。
小男孩知道,官府最煩他們這些窮苦人了,要是報了官,肯定是不由分說,直接關起來的,如果這樣,那誰又能代替他去照看臥病在床的老母親呢?
冬日夜晚寒冷,他穿的不多,就在馬上要脫光了的時候,少女連忙捂眼,“算了算了,你沒偷就算了,穿上衣裳,快走吧,快走吧!”
小男孩聽了這話,如蒙大赦,剛要跑走,就被嶽明朗扯著脖領子拽了回來。
小男孩疑惑的看向嶽明朗,“這位大爺……”
“她還沒給你道歉呢!你急著走幹嘛?”嶽明朗眼含微笑的看向少女,呲牙一樂。
“我這不是不給他交官了嗎?”少女看著嶽明朗。
“他本就沒錯,你交什麼官?”嶽明朗抱臂嗤笑,“剛才明明就是你誤會了這孩童。”
少女不悅的皺著眉頭,“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犯了錯呢,就得認,就得道歉。”嶽明朗看著她這一身華貴的服飾,就知道是京都裏哪個大戶人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