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裏,氣氛緊張,文武百官跪了一地。
嶽明朗跪在地上,抬起頭看向皇帝,“王妃病了,所以我帶了魚幽過來。”
尹齊老目怒瞪,明顯不信,“病了?你們回去的時候還好好的,才過了一兩日,她就病了?!禦疆王這借口說的也未免太溜了!”
段淩風皺眉,剛要起身說話,卻被身前的大將軍瞪了一眼,小聲的警告道:“這裏可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看著父親嚴肅的表情,段淩風隻能無奈的坐著。
尹上陽看向自己的爹爹,為什麼爹爹要針對王爺呢?
想起尹齊曾經和她說過的話,嶽明朗是要死的……
可為什麼王爺要死?是爹爹想要他死嗎?
“就算是病了,禦疆王也不該帶一個妓子來冬狩吧?”容樺嗤笑一聲。
蘇寒看向魚幽,眸中含冰,都是這個妓子惹的禍!
容煜開口,說的義正言辭,“此處是皇家獵場,要舉辦冬狩的地方,可不是你那極樂樓,更不是你能隨意消遣的地方。”
容淵眉頭一緊,果然按他料想的來了。
其實,他們信不信無所謂,關鍵是皇帝怎麼想。
皇帝一臉陰沉,龍目裏也是魚幽跪在地上的身影,皇後瞥了一眼皇帝,笑道:“禦疆王這次確實是於‘禮’不合了,陛下不若罰他獵一隻熊,賠罪吧!”
聽到這熟悉的嗓音,魚幽一愣,她緩緩抬起頭來,那高階之上,白玉案之後,陪坐在皇帝身邊的人,不是她的蓮凝姐姐,還能是誰!
大臣們聞聽此言,頓時抹了抹額頭上沁出的冷汗。
徐蕞倒吸一口涼氣,黃蜂尾後針,最毒婦人心!那可是熊啊!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讓他一個人去獵熊?你咋不直接賜死他呢!
要知道這山林裏的黑熊有六尺多高,重則千斤,就算是設置陷阱,也不一定就能獵下!
徐蕪蕙看向哥哥,小聲道:“這跟要殺了王爺,有什麼區別啊?”
“閉嘴!”徐蕞小聲的說道。
容煜抬眼瞥了下皇後,這女人是和禦疆王有什麼過節嗎?
皇帝也是一愣,不由得看向皇後,“皇後可是當真?”
魚幽也愣了,姐姐不應該幫王爺求情的嗎?怎麼反倒火上澆油了起來?
馮若珊看了一眼魚幽,這個青樓妓子確實有幾分姿色,難怪王爺會對她如此縱容,竟然敢將她帶到冬狩來,可見尹星落那個草包是不怎麼得他的心的!
嶽明朗眼眸無波,平靜得很。
容淵急忙開口,“父皇!”
皇帝聞聲,轉過頭看向宴會上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容淵,“太子想說什麼?”
容淵說道:“依丞相所言,王妃到底病了沒有,還尚未可知,禦疆王帶妓子來冬狩,確實於禮不合,該罰,與其獵得熊來懲罰,不如將王妃請來,把這妓子交由王妃處置,如此,豈不是比獵得熊更有意義嗎?”
蘇寒與段淩風聽著太子所言,不由得緊張的看向皇帝,想知道皇帝會不會同意這樣做呢?
尹齊想到自己把禦疆王通敵的證據都已經交給皇帝了,皇帝卻一直遲遲沒有處置禦疆王,難不成是想暗中弄死他?
“老臣以為,此舉不妥,禦疆王把妓子帶到了冬狩上,就已經是折了老臣與王妃的顏麵,若是再將王妃請來,難不成是要她親眼看著自己的夫君與別的女子比翼成雙嗎?!”
段淩風暗自咬牙,“老匹夫……”
容淵看向尹齊,“丞相所言差矣,難道一定要王爺深陷性命之危,才算是對相府嫡女與丞相大人的賠罪嗎?難道丞相大人是打算置王爺於死地嗎?!”
尹齊老目怒瞪,“太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容淵冷笑一下,“本殿到底是什麼意思,丞相心裏應該很清楚。”
“夠了!”皇帝怒斥一聲,“皇後,此處雖非朝堂,但君臣之中,哪裏能由得你插嘴呢!後宮不得幹政的道理,你不懂嗎?!”
皇後水眸一轉,一臉煞白,立即跪在了皇帝的腳邊,弱弱的道:“臣妾一時失言,請陛下責罰!”
纖細的身軀在鳳袍裏微微顫抖,紅了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看向怒斥自己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