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殿外,安懷真不安的在台階上踱步。
想到青王越獄的事,他就急的腦袋直冒汗,自己手中還從未出現過這樣的大事,勤勤懇懇、謹慎如斯,沒成想有生之年還是發生了紕漏,且紕漏不小啊!
想到安沉霜剛才瞥自己的那一眼中有著濃濃的擔憂,自己一把年紀了,還使女兒憂心自己,不免有些感到慚愧。
小榻上的皇帝緩緩睜開眼眸,入眼就是菀妃蹙眉的神情,“你怎麼來了?”
菀妃立即坐到榻前,“臣妾和樺兒聽到您昏過去的消息,焦急的不得了,所以就立即趕來了。”
容樺聽到母妃提起自己,趕緊走上前跪了下去,“兒臣甚是憂心父皇,如今看到父皇無事,心中才能稍稍安定下來。”
這母子倆倒是會搶占先機,明明都是一起到的,容淵和安沉霜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表演。
皇帝瞥見了他們身後的二人,“你們也來了……”
容淵和安沉霜立即跪下行禮,“兒臣與沉霜亦是得知您昏睡不醒的消息趕過來的。”
皇帝微微點頭,因著剛醒過來,所以聲音有些微弱,“朕記得好像是突然眼前一黑,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菀妃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一定是陛下這幾日太過操勞了……”
菀妃暗道:是操勞,能不操勞嗎?!和那狐媚子縱欲過度,身體肯定是空虛了。
崔壽走進來,“陛下,安大人在外求見。”
容樺皺眉道:“父皇剛剛醒來……”
安沉霜眉眼微厲,剜了一眼容樺,看向皇帝說道:“父親一定是有事,不然絕不會這麼急著要見父皇。”
容樺被打斷,還被瞪了一眼,心中不服,剛要辯駁,就聽見皇帝說道:“宣。”
容樺那一肚子要說的話也隻能都咽了回去。
安懷真疾步走入殿中,跪首行禮,“臣叩見陛下。”
皇帝轉過頭,聲音有些疲倦,“這麼晚,你有什麼事?”
安懷真聽著皇帝疲倦的聲音,想到他剛從昏迷中醒來,一時猶豫了起來,若是此刻說出青王等人越獄之事,會不會使他再昏過去?
看到安懷真走神,皇帝又開口詢問道:“有事就直說,大半夜的你來見朕,必定是有很要緊的事。”
安懷真隻能如實稟告道:“青王與尹相等人越獄了……”
“什麼?!咳咳咳……”皇帝激動起身,因著動作太快,一時頭暈,差點摔下榻來,幸好菀妃扶住了皇帝。
“臣有罪!”安懷真叩首道,“說是越獄並不準確,是……是有人劫獄了,刑部主事在阻攔時也身受重傷,現在昏迷不醒。”
皇帝震怒,臉色憋的通紅,“廢物!一群廢物!”
所有人嚇得都跪了下去,齊喊陛下息怒而不敢抬頭。
“立即封鎖京都,關閉城門!”皇帝下令道,“安懷真,朕給你七日時間,七日後若是抓不到容煜和尹齊,你就提頭來見吧!”
安懷真麵色冷峻,“臣領旨。”
看著安懷真離開的背影,皇帝轉頭對崔壽道:“給段奕霖傳旨,讓他協助安懷真,務必抓住容煜等人!”
此刻最忐忑的,莫過於容樺和菀妃了,要知道他們和青王、唐貴妃走的是最近的。
菀妃手心都冒汗了,叩在地上的頭,就一直沒敢抬起來,容樺也恨不得此刻找個地縫鑽進去,別被皇帝瞧見了才好。
容淵瞥了一眼容樺,轉頭對皇帝說道:“說起來,三弟平時與青王走得是最近的……”
皇帝頓時怒視容樺,容樺隻覺得脊背發涼,菀妃也是手心濕潤,開口道:“太子殿下這是何意?兄友弟恭不是想當然的事嗎?樺兒年輕,一時分不清好壞……”
容淵打斷菀妃的話,“菀妃娘娘誤會兒臣的意思了,兒臣隻是想說,既然昔日走的近,想必青王的很多習慣,三弟都是了如指掌的,那他此刻最有可能藏匿在哪裏,或者說下一步會有什麼樣的計劃,三弟或多或少應該也能猜中些。”
皇帝聞言,眼神一亮。
容淵繼續說道:“這樣也能幫助安大人早日抓住青王等人。”
容樺氣的牙根癢癢,“明明是安大人的過失,卻要推到我的身上?!”
安沉霜出聲道:“瓊王殿下此言差矣,父親確實有失職之責,但協助父親早日抓到逆賊,也是為了父皇和太子著想,瓊王殿下難道不想為父皇分憂?難道不想保護一下你的兄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