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遺傳的影響我爸恐高。”陸非說完又加了句，“我和陸沉可能沒傳到。”
“恐高還去爬山？你當時怎麼不說。”陳紋瞪了他一眼。
“她想去就去嘛！突破一下自己有什麼問題，最後不也爬下來了嗎？”陸非說著。
陳紋沒說話，看了眼尤輕。
七八個小時後，尤輕還是一動不動。“輕輕，吃點東西。”陸非溫柔地喊著她。
她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手腳，去洗漱的時候，感覺好了很多。
陳紋難受地躺著，眉頭皺起。“你也恐高嗎？”尤輕路過他時問道，“這毛巾是新的，你把它敷在臉上會好很多。”
尤輕把手裏的熱毛巾給他，認真地跟他說著。陳紋遲疑了一瞬，攤開毛巾蓋在臉上，溫熱清爽的感覺傳來，確實舒服很多。
“喝點熱水吧！胃裏舒服了心裏就會舒服的。”過了會兒，尤輕把他臉上的毛巾拿下來，放了杯水在他麵前的擋板上，轉身要去洗毛巾。
“我自己來。”陳紋拉住了她，拿過毛巾站起來，有點暈所以他晃了一下。尤輕趕緊扶著他，有點吃力，這人高了她一大截。
“你就躺著吧！”她強行把他按在座位上，轉身往洗手台走去。陳紋看著她的背影，喝了半杯熱水，胃裏暖洋洋的。
“輕輕呢？”陸非從洗手間回來問。
尤輕也剛好回來，陳紋收了下腿，她走回自己的位置掏出了三顆糖，小聲地說：“這種葡萄汁的糖不太甜的，可以緩解一下不適，你們試試。”然後給他倆一人一顆。
在她充滿期待的眼神下，他倆打開袋子把糖放進了嘴裏。酸甜口味，比較刺激味蕾，確實還可以。
尤輕看了會兒窗外開始泛白的雲，輕聲說道：“快看，日出了。”
雲層像巨大的棉花，看起來厚重又輕盈。一望無際的白，深白和淺白，有時候一層與另一層之間邊界清晰互不幹擾，有時候纏纏綿綿連成一體。視線望去，綿延天際，永無止盡。在經過了好幾次雲霧如煙撲窗而過後，天的盡頭透出了一點光亮，雲層那麼厚竟遮擋不住這陣光。光慢慢地越升越高越來越亮，勢如破竹，幾個瞬息間就徹底躍了出來，照得眼前一片空白。
尤輕忙拉下了簾子。
原來人在天上是看不了日出的。不是不敢看是不能看。你能看見的隻是一片空白，眼睛看不了這光亮更看不見光亮後的太陽。
半個小時後，尤輕掀開了一截簾子，透過縫隙看去。太陽刺眼得不能直視，不過眼前的雲層卻低矮了起來。像無數層柔軟的地毯托著飛機，雪白、淺白、藍白。有絲絲縷縷的雲霧漂浮著，折射出七彩的光暈。
“好美啊！”尤輕呆呆地感歎著，拿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你們要坐過來看看嗎？”她笑著轉頭對著陸非和陳紋說道，眼神清澈，有亮亮的光盛在裏麵。
陸非在她的強烈要求下，跟她換了個位置。“哥，你要從這個角度看……”尤輕興奮地跟他說著，還一邊調整著窗簾高度。
“嗯，確實好看，跟別的地方看不太一樣。”陸非很給麵子地點頭說著。
“你起來，我也得看看。”陳紋扯了一下陸非，要和他換位置。陸非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所以要從哪個角度看？”陳紋掀開簾子，側頭問尤輕。
“這裏這裏……”尤輕感覺自己的審美得到了肯定，開心地湊過去幫他拉簾子給他調整角度，“這樣不會被太陽晃到眼睛。”
陳紋看了會兒也拿出手機拍著照片，尤輕給他指點著角度。她沒有化妝，皮膚很白皙，細膩且清透，五官精致眉眼柔美，整個人像散發著清香的青蘋果。
“哎你手低了……”尤輕覺得角度不對要糾正他，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兩個人離得很近呼吸可聞。一陣陌生的男性氣息傳來。尤輕愣了一下，慢慢坐正了身體。
陸非看著他們皺了皺眉。
“陳紋，你坐回來！”陸非喊道。
坐回原位的時候，尤輕還覺得有點別扭，隻好繼續望著窗外。陳紋坐下的時候，陸非也不說話，就盯著他看。
“幹嘛？”陳紋被他看得發毛。
“你想幹嘛？”陸非冷聲問道。
“我就看個日出怎麼了，哪裏又惹到你這大爺了……”陳紋懟了他一句轉頭玩手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