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小錄這一說,眾人的表情就都意味深長了起來。

原本錦小錄就算說太乙針法說得頭頭是道,眾人也不相信許錦書會指導錯,畢竟許錦書已經給貴妃娘娘施了無數次針,怎麼都不可能出錯,要出錯也是李太醫出錯。

但聽了錦小錄這一席童言童語後,皆恍然大悟。

可不就是許錦書要是把李太醫教會了,以後貴妃娘娘頭疾發作,就會就近宣人在宮裏的李太醫來給貴妃娘娘施針,不用再召許錦書入宮了。

許錦書不再是貴妃娘娘唯一需要的人,在貴妃娘娘這裏,也就沒那麼特殊了。

見所有人表情都微妙了起來,許錦書忙再次跪到了皇帝麵前。

“聖上,千萬不要聽信這孩子的胡言,臣女一心為貴妃娘娘,怎會存著私心故意教錯。當然,聖上若要怪罪臣女,臣女也絕無怨言,但絕不能把銀針移至陽頂穴啊,那樣會傷了娘娘腦子的!”

“不會的,銀針移至陽頂穴不會傷腦子的!”

錦小錄脆生生的聲音再次響起。

小奶音加上純真的眼神,讓人一看就忍不住想要去相信這孩子說的話。

可錦小錄到底隻是一個孩子,他說得再頭頭是道,皇帝也不敢冒險真讓人移針至陽頂穴。

見眾人不信他,錦小錄就道:“你們可以找個人來試一試。”

他指著李太醫。

“讓他施一樣的針,隻要最後一針,從通陽穴移至陽頂穴就好了,入針深一寸,看看會不會傷腦子。”

眾太醫一聽,覺得這方法可行。

甚至已經有太醫主動站了出來,要讓李太醫在他頭上施針。

皇帝略一思索,也覺得這方法可行。

然,許錦書卻道:“聖上,不可!貴妃娘娘有頭疾,沈太醫沒有頭疾,太乙針法最後一針移至陽頂穴對沈太醫是沒有損傷的,但卻會傷了娘娘的腦子!”

“最後一針移至陽頂穴對有沒有頭疾的人,都是一樣的!”

錦小錄又脆生生說。

許錦書急了,瞪著錦小錄。

“你是誰派來的?你想害我,還是想害貴妃娘娘?!”

她話音剛落,明熙公主就道:“他是我帶入宮的,你是說本公主想害母妃嗎?”

許錦書被噎了一下,忙道:“我不是這意思!隻是這孩子小小年紀就知道太乙針法,公主殿下不覺得奇怪嗎?太乙針法已經在外失傳,隻有醫聖一脈的人會,可我醫聖一脈根本沒有這孩子!”

錦小錄一聽,盯著許錦書認真地看了好一會,突然問:“你是醫聖一脈的人?”

許錦書自豪道:“正是,我不但是醫聖一脈的人,還是醫聖的嫡係傳人,醫聖是我師爺爺!”

錦小錄聞言,表情古怪,不說話了。

許錦書卻認為錦小錄是聽到她是醫聖的徒孫,慫了,不敢說話了,繼續道:“你這孩子,在這裏胡說八道,到底是從哪裏道聽途說太乙針法最後一針要落在陽頂穴的,這是錯誤的,要是被像你這樣不懂的人學了去,豈不是害人不淺!”

“要不,我們來打賭吧!”

“什麼?”

錦小錄話題轉得太快,許錦書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