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洛忙讓他止步,“國師爺想多了!國師爺不是說今日剛中了毒,怕是會力不從心嗎,國師爺還是趕緊回去歇息吧,免得毒發身亡!”
“我的毒不是被你解了嗎?”蘇焲問。
“萬一沒解幹淨呢,國師爺還是趕緊回去吃解藥吧,免得自己把自己給毒死了!”
沒錯,是自己把自己給毒死!
錦洛也是剛剛他從屋頂下來時,她才驟然想到的,真真是喪心病狂,為了試探她,居然自己把自己弄傷,還自己給自己下毒,下的還是劇毒,讓她當時成功打消了對他的懷疑。
事實也確實如此,馬車裏錦洛與他纏吻時,手摸向腰間薄刃的動作,根本沒瞞過他。
好在錦洛及時收手,否則她還沒能捅他心窩,他就會先把她捏死。
雖然最終她沒捅他,他也假裝不知道。
但錦洛又咬破他肩膀,用帕子擦完血,把帕子帶走,還是再次引起了他的懷疑。
於是趁她不注意,他把帕子拿走。
次日他就拿去太醫院,讓太醫看看這帕子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一眾太醫小心翼翼地查驗,一致說沒有特別之處。
蘇焲又問血落在帕子上,這血還能做什麼。
一眾太醫被問得麵麵相覷,再次一致認為這血落在帕子上,不能再作什麼。
哪怕用水把血洗出來,這血也廢了,作不得什麼用處。
蘇焲沉了臉,認為不是他的猜測有錯,是這群庸醫太沒見識,那女人絕對是想拿他的血,而這帕子上的血要麼她能弄出來,要麼能直接用。
國師爺不開心,整個太醫院死一般的沉寂,人人膽戰心驚不敢開口。
最後在死亡陰影的壓迫下,有一太醫靈思一動,站出來說能配出藥水析出帕子上的血。
蘇焲就讓那太醫配了藥水,還把帕子放入藥水中試驗了一下,確定確實能把吃進帕子裏的血析出來後,這才拿著藥水離開太醫院。
在等配藥水的期間,蘇焲還讓其他太醫給他配了能抹在傷口上的毒藥,而且是劇毒。
當然,也配了解藥。
畢竟國師爺雖然玩得野,但也得確保不會把自己玩掛掉。
此時,被錦洛戳穿自己給自己下毒,蘇焲儼然半點心虛都沒有,轉身就衣冠楚楚地出門去,還吩咐蒼陌,“把裏麵養蟲的竹皿拿到我院裏。”
蒼陌立即進去,把竹皿端走。
錦洛沒阻止,衝著蘇焲背影問:“你怎麼會有能析出血的藥水?”
蘇焲高大的身影籠在月色裏,尊貴神秘,又染了幾許人間煙火氣,鮮活生動,他抬步跨出院門,回了錦洛一句,“宮裏的禦醫也不全然是廢物。”
隨之蒼陌端著竹皿也出了院子,錦洛這才真正大大鬆了口氣。
這男人不隻聰明,還是個十足的行動派,她所有的細微動作都沒能逃過他的眼睛,他隻要覺得有一絲絲的不對勁,立即就會去搞清楚。
好在她在關鍵時刻想到蘇焲應該是懷疑她了,把養著蟲卵的藥水代替驗血的藥水倒入竹皿裏,這才成功騙過了蘇焲。
不過錦洛心裏清楚,蘇焲並沒有真正相信她,才會命蒼陌把竹皿端走。
取蘇焲的血,怕是得先擱置擱置了,她要是現在再有動作,蘇焲絕對會徹底搞清楚。
至於太醫能配出析出血的藥水,錦洛沒太意外,早年間醫聖有外傳過這藥水的配方,有人會也正常。她意外的是,蘇焲能腦子那麼好用,一懷疑一個準!
“娘親。”早在門一開,錦小錄就已經衝進屋裏來,此時仰頭望著錦洛。
錦洛低頭看兒子。
還好,兒子中了毒之後,憔悴了不少,現在沒有之前那麼像蘇焲。
“以後蘇焲那變態來,你離他遠一點,盡量不要與他同框。”
錦小錄點頭,他明白娘親在擔心什麼。
那廂,蘇焲回到書房,蒼陌把竹皿放在他書案上後,他就盯著竹皿裏的血看。
他的血已經被蟲子分解完了,剩下錦小錄的血還在藥水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