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要稱讚你一下,雁夜。”雖然這麼說著,但是老頭沒有表現出一絲讚賞的神情。“但是呢,看看你現在的醜態吧,啊,左腳還能動吧?”麵露嘲諷的間桐髒硯這麼說著,而間桐雁夜也清楚自己現在的麵目,因為刻印蟲的侵蝕,自己的左半邊身子已經癱瘓沒有什麼知覺了,所以,隻是狠狠的偏過頭,對於這樣的表情,間桐髒硯很是滿意,舉起拐杖,紮向間桐雁夜的左腿。
一瞬間,本來就因為刻印蟲帶來的傷害更加劇烈了,刺骨的疼痛席卷全身,他忍不住叫喊了一聲,艱難的轉過頭,盯著自己的父親,由於間桐髒硯的刺激,本來還算平靜的刻印蟲暴躁了起來,在他的左半邊臉上攢動著,看起來非常滲人。
看到自己預料中的場景,間桐髒硯嘿嘿嘿的詭笑了幾聲,就像老烏鴉的叫喊,叫人不寒而栗,“別生氣,別生氣,刺激了體內的刻印蟲的話,蟲子會把你全部吃掉的。”看起來,好象是在好心的提醒他,但是經過他剛才的刺激,怎麼看,這也是在嘲諷自己。
雖然心中有恨,但是如果情緒一激動,再刺激了刻印蟲的話,自己可能參加不了這次聖杯戰爭,於是他用力平複下了情緒,隨著情緒的平複,臉上活絡著的刻印蟲也消停下來了。
沒有在意他的表情,間桐髒硯自顧自的說,“本來在我看來,你隻剩下一個月的小命了。”可能是想看到間桐雁夜絕望無助的神情,他故意了出來,但是早就預料到這個結果的間桐雁夜隻是黯然的回了句。
“夠了。”
“什麼?”這下讓本來想看好戲的間桐髒硯大惑不解。
“我說夠了。”這次他加重了語氣,眼神中沒有絕望,隻有堅韌。
雖然對於這個意料之外的回答不太滿意,但是聯想到其他一些事情,間桐髒硯也覺得這是情理之中的回答,他隻是笑了笑,掩過這個話題。
“雁夜,作為忍耐一年的獎勵,找到了合適你的聖遺物啊。”對於無關緊要的話題他不想多談,於是直奔主題。
仿佛預料到自己命運的間桐雁夜,隻是咬牙低著頭。“不要無視老爸的好意哦。”
間桐髒硯為自己的兒子,準備的“禮物”,是可以召喚出Berserker的聖遺物,自聖杯戰爭以來,Berserker這個階位的英靈的Master就沒有好下場,這個階位的英靈都十分的強悍,但是作為強悍的代價,就是剝奪英靈的理性與Master劇烈的魔力消耗,往往都是Master活活被英靈吸幹魔力而亡。
熟知這點的間桐髒硯,對於這個注定死亡的兒子,表現出極為寬大的態度,允許他去見那個孩子,反正他也做不出什麼大的動作。
被放出來的間桐雁夜,扶著左半邊身子,踉踉蹌蹌的走向櫻所在的地方,一路上他都在思索一些事情,直到他在前方遇到穿著連衣裙的櫻。
一年以來非人的折磨,已經在這個孩子的心中留下了不堪回首的記憶,失去了往日活潑的歡笑,變得像一潭死水一樣安靜,兩眼無神,就像一具傀儡架在那裏。
間桐雁夜,強打著精神,掛起不熟練的笑容,對著眼前的少女說道,“嗨,櫻。”聽到這話的櫻,看到間桐雁夜這個唯一沒有傷害過她的叔叔,本來無神的眸子裏起了一絲漣瀝。
依然帶著笑容,他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懦弱的一麵,靠著牆繼續說道,“沒有嚇到吧。”
知道這個叔叔不會傷害自己的櫻,自然有些奇怪的回答,“嗯,.。你的臉。”
“啊啊.是有一點點。”間桐雁夜有些黯然的說道。“好像又稍微輸給體內的蟲子了,叔叔一定沒有小櫻那麼能忍耐的呢。”不知是憐憫,還是稱讚,間桐雁夜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