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一聲,沒有預期的鮮嫩血肉,隻有生命的消逝,瘦狼終究還是大意了,防備了人類小孩的應變,卻沒有防備到早已逼近的成年人類,縱然萬分不甘心,瘦狼依舊無法阻止即將逝去的生命,隻能無助地低嚎兩聲,頹然倒地。
擊斃瘦狼的是一個背著藥箱的中年醫郎,飽經風霜的臉昭示著此人已經許多天沒有好好的休息過了。
“孩子,你一個人嗎?”
水門怔怔地望著擊斃了瘦狼的中年醫郎,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我正好缺一個幫手,你要幫我嗎?”
水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我什麼都不會。”
“我教,你學。”
“好!”這一次,水門答應得非常幹脆,回頭看了看已經成了一片廢墟的村落,毅然別過了頭,幼小的心在不知不覺變得成熟起來,跟著自稱是喬莫哈的醫郎,離開了這個生活了五年的地方。
“喬莫哈大叔,死是什麼意思?”水門背著小小的藥囊,一臉迷惑地望向喬莫哈,明明隻是睡著了,為何這些人要說死了呢,年幼的水門還不明白死的意思。
“死,便是回歸的意思,靈魂回到來的地方去。”喬莫哈無奈地放下手中的術刀,眼前的男人受傷太重,即便喬莫哈是一名醫生高超的醫郎也無法醫治,見水門問及死的意思,頓了頓,換了種哲學的方式去回答。
“既然是回到來的地方去,為何會有人悲傷哭泣?”父母的逝去,水門除了因為餓急哭了一陣,並無特別的悲傷,對於死者親屬需要悲傷的概念並無完善,或許在水門心中,爸爸媽媽還有村裏的爺爺奶奶叔叔阿姨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們都隻是睡著了。
“因為,舍不得。”
“水門不明白。”水門撓了撓腦袋,想不明白喬莫哈大叔的話。
一隻寬厚的手掌搭在水門的小腦袋上,輕輕地撫摸著,喬莫哈蹲下身子對水門道:“不明白不要緊,你隻需要知道,無論今後發生任何事情,你都要保持最真摯的笑容,如果非要說一個道理,那就是,男子漢隻能笑,不能哭。”
水門眯著眼睛,微笑道:“這個水門聽得懂,水門永遠都不會哭的。”
“走吧,去下一個城鎮。”
“嗯!”
或許跟水門很投緣,喬莫哈對水門寄予了濃厚的期望,一有空閑,便教導水門讀書習字算術,辨認藥草,喬莫哈教的很細心,水門學的很用心,沒有痛苦的少年往往也是最聰明的,水門的天賦很不錯,最多三遍,水門就能夠明白喬莫哈所教習的文字算術,也能夠精準無誤地區分每一株藥草。受到喬莫哈的影響,水門也立誌要成為喬莫哈大叔一樣的遊方醫郎,去醫治更多的傷病,不過每當水門信誓旦旦地說出這番話時,喬莫哈都隻是淡淡一笑,這讓水門覺得很懊惱,總以為喬莫哈不相信自己的話,於是學習醫術也更加的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