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介略顯撕心裂肺,衝著沈嘉穗大喊。
“爆竹聲中一歲除,吳大人除夕之日喪女穗穗能理解,但這讓皇家公主給一臣子之女賠命的,穗穗還未聽說過,剛巧吳大人在此處,便也趁著這個時候,將此事了結了。”
沈嘉穗看向沈邕,端端正正跪了下來:“皇叔,臣侄趁此時機,想狀告幾人。”
沈邕臉色不好,卻又礙於麵子,隻得一聽。
“嘉卉與穗穗乃是一母同胞,往日裏穗穗的確對她無甚期待,她好好活著便是。”
“可今日,穗穗在宮中閑逛時偶然想起了她來——”
吳介打斷她的話,罵道:“沈嘉穗,你莫以為老夫不知道你如今就是在亂扯!”
沈嘉穗淡淡瞥了他一眼,加快語速:“皇叔,穗穗首先要狀告沈凝虞,她身為皇族兒女,一是公然在府上將人製成冰雕,二是詆毀傷害同為公主的沈嘉卉,意圖劃花沈嘉卉的臉。”
沈嘉穗姐妹二人原本在沈黎在世時,尚且算是個公主,可沈邕當了皇帝,再稱二人為公主實屬讓人膈應。
沈邕不願眾人以公主之名喚她們二人,可此事壞就壞在,沈黎是皇上,不可能在他死後將兩位公主降了品階。
沈凝虞坐在女席,氣得渾身發抖,終於在沈嘉穗話落那刻,朝男席跑去,大哭:“父皇,沈嘉穗她汙蔑女兒,您瞧女兒的脖子都被她用刀劃了。”
沈嘉穗看著她笑,沈凝虞說完話便朝著她看去,見到她的笑,心裏頓時發毛。
沈嘉穗繼續道:“穗穗二告吳介養女不教,任其成為一個不堪之人,今日便是她提議劃花沈嘉卉的臉甚至將一國公主丟入青樓讓男子侮辱。”
她嘲笑著看向吳介:“穗穗不知,是否是因著父皇死了,所以身為公主的我們,便合該被欺辱,甚至在眾人眼中,地位尚且不及一個妓子?”
她叩頭並質問:“今日穗穗若不為沈嘉卉討回公道,難免下次被丟去青樓的不是穗穗?”
沈邕沉下了臉,他向來是個愛麵子的人,沈黎在世時人人誇,青史留名。
他也想留名青史,自然希望表麵功夫都做好,可如今被眼前這個賤人給說出來。
他麵子往哪裏擱?
沈邕心中十分不爽快,巴不得此刻將這賤人賜死!
可都提到了他那個死去的皇兄,他隻能回應。
“虞兒,穗穗所說可是真的?”
沈凝虞哪怕是如今很害怕沈嘉穗,可在自己父皇麵前,她瞬間有了底氣。
“女兒沒有,女兒不過是請嘉卉來府上玩。”
沈嘉穗不理她,繼續告:“穗穗再告劉茂之女劉風華、周粟之女周夢蘭、劉珩之女劉思燕……”
她又一口氣將下午在場之人全告了個遍。
被告到的貴女在聽到名字那刻,立馬跪了下來。
就連眾位大臣都沒想到,沈嘉穗竟然一個個將名字都記住並狀告這些人。
下午參與了的人,一個沒落下。
跪下來的貴女們無一不後悔今日去了公主府,還欺辱了另一個公主。
尤其是,還見識了那樣一個瘋癲的沈嘉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