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可是因為父皇沒了,故而我們姐妹二人無論做什麼都不受待見,隻要是個人就能隨意打罵處置我們麼?”
沈嘉穗說這話時,哭腔難忍:“還好今日是沈嘉卉,若我今日不為她討個公道,不知哪日就到穗穗了,穗穗可不想哪一日被丟進青樓供人侮辱。”
眾人還以為這朝儀公主轉性了,竟然會為柔儀公主出氣了?
要知道,這一年多來,朝儀公主自己在外活得肆意瀟灑,可從未管過尚在宮中的柔儀殿下啊。
聽到她這番話,眾人才心道,難怪要找公道,原是怕自己有朝一日陷入如此境況。
眾人:……
這說的是人話麼?
就連謝硯舟都忍不住為這句話蹙起了眉頭。
她這人就如此冷淡麼?
他瞧著方才那出,還以為她總算有點子人樣,竟然為自己妹妹討公道了。
原是自己想多了,她隻是怕這種事情發生在自個身上。
還那般理直氣壯。
“虞兒,你老實回答。”沈邕皺著眉,臉上垮起兩坨肉:“還有剛才穗穗告的這些人,全給朕過來好好說說今日是怎麼一回事?”
下午那群貴女從女席起身,一個個跪到了沈嘉穗身後。
沈嘉穗忽然朝她們看去,下午那殘忍的一幕仍然在她們眼前浮現,此刻便更覺得沈嘉穗可怕得很。
“皇叔,還有沈嘉卉,將她也帶來。”
沈邕一個眼神示意身旁的福公公,福公公立馬得意領著人便往外走。
沈嘉穗一眼便瞧出這兩人在想什麼了,不過是想威脅嘉卉,將此事抹了去。
沈邕繼續開口道:“你們且說說,今日下午究竟發生了何事?”
沈凝虞剛想開口,便聽見沈嘉穗諷刺道:“若是皇姐覺得請人去府上玩,是綁著手腳還用臭布塞著嘴,穗穗很期待以後如此宴請皇姐。”
沈邕聞言皺起眉頭,對沈嘉穗越發不滿:“穗穗,莫在人前說這些氣話,平白丟了皇家子弟的臉麵。”
沈嘉穗嘴上應是,心裏卻覺得十分可笑,她說這話就丟人了,沈凝虞做這種事怎麼就不算丟人呢?
沈凝虞被她一噎,也不能再說什麼,隻重複強調自個不過是邀請妹妹來府上玩耍,並無惡意。
可那些貴家小姐們就不敢了,一個個左看右瞧的,實屬不知曉該如何說?
一個是瘋癲殺人的暴戾公主,一邊是皇上最喜愛的公主。
可她們更怕死啊,來之前沈嘉穗這個瘋子就警告他們了,若是實話實說隻是得罪沈凝虞,往後多點磨難。
可得罪了她,往後半分磨難都沒有,她說要親自送她們這些人下地獄!
下午吳皎潔的死讓她們不敢輕舉妄動。
“你來說。”沈邕見這些人都不說話,便隨意指了一個讓她起個頭。
被指到的正是劉思燕,下午吳皎潔被殺時,她就站在吳皎潔身旁。
鮮血沾染在她臉上身上那觸感,她如今還能感受到。
隻見她顫顫巍巍回道:“今日下午,的確是請柔儀殿下去公主府玩的,隻是後來臣女們玩得比較開心,便說來玩個綁匪與公主的遊戲,於是便出現了那一幕……”
沈嘉穗看著她笑了笑:“是嘛?小姐們的癖好還真是不一般,本宮都有些甘拜下風了,玩遊戲還要綁個真公主,那請問沈嘉卉她可答應你們玩這個遊戲了嘛?”
眾人大驚:你甘拜下風?你玩得更花!
那劉小姐忽然慌亂起來,低下頭磕頭:“臣、臣女不知……”
不出所料,接下來所有貴女們回答的都是這番說辭,隻是玩個遊戲。
沈嘉穗冷笑,轉而對著沈邕道:“皇叔,穗穗——”
沈邕有心護這些人,便笑著打斷她:“穗穗,許是真的隻是開個玩笑爾,你護妹心切朕能理解。”
這是想不讓自己繼續追究了,沈嘉穗想,可她偏偏不願意如此,便說:“皇叔,穗穗想說的是,穗穗也有人證。”
沈嘉穗不等沈邕回答,便自顧自將人提了上來:“這些人是今日下午在附近的小廝同丫鬟們,他們都能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