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沈邕沒少用人煉丹藥。
不過這一世她提前殺了那妖道,應該是能阻止此事發生吧。
她環顧四周,除了一柄燃燒著的白燭,也就一張矮幾,一塊茅草做的墊子,矮幾上放著幾本落灰的書、筆和紙,以及那方砸過自己的硯台。
燭光幽暗,眼瞧著隻剩下這一支蠟燭,沈嘉穗想了想,還是將它吹滅。
她坐在草墊上,閉上了眼,周遭一片寂靜。
此處想來是個山洞,隻不過她對此並不熟悉,不知這究竟是何處。
這幾日,總該有人來給她送吃的吧?
沈邕應該不會讓自己餓死。
進宮前做好了會挨罰的準備,便沒讓暗衛跟著自己,畢竟進了宮與在外不一樣。
沈邕那廝怕死,宮內高手如雲,如今她還是得低調些。
她微微睜開眼,這才熟悉了黑暗,歎了口氣後不自覺說道:“不過幾日,死都不怕還怕什麼黑。”
從小被寵愛著長大,即便前世遭遇苦難良多,此刻心中還是有些害怕。
她方才被人帶著洗了臉上的血,衣服上卻還是一股子血腥味,可如今這環境,也沒能給她換衣服的餘地。
“來人,本宮要喝水。”
接下來便是良久的沉默,以及幾道詭異的回聲。
她歎氣,在心中給自己壯膽,睡也睡不著,吃喝皆無,想來沈邕是想教訓自己。
而此時宮外的李祀已經收到了沈嘉穗不回公主府的消息。
那傳信的宮女正巧在宮門口遇到公主府的馬車,傳沈嘉穗幾日不回公主府的消息時,謝硯舟聽了個全。
謝硯舟回了房中,悄悄潛入沈嘉穗的書房。
要說沈嘉穗的書房,也是不堪入目,案上擺著的是幾本香豔極了的書,牆上掛滿了美男圖不說,甚至還有一張裸身的男子圖,半羞澀的站在一方小池旁。
謝硯舟皺著眉將那副圖一推,卷了起來,眉目中都是厭惡之色。
這麼看一遭,他已然沒心情再搜什麼東西了,轉身就想走。
忽然之間,牆上的畫被風吹過,一道銀光掠過他的眼。
謝硯舟停下步伐,朝那幅畫走去。
下一刻,一支箭從後方射來,謝硯舟側身一躲,迅速從窗子跳了出去。
身後傳來李祀的聲音:“將那賊子找出來。”
謝硯舟幸虧此行戴了麵具,否則怕也是要被李祀看到。
離開此處,他心中越發覺得沈嘉穗身邊的這個男人,瞧著可不像是普通的郎君。
最近這公主府也戒備森嚴起來。
不如尋個時間去探探那皇宮好了。
……
幽暗的洞中時不時傳來一陣陣女子的哭喊聲,沈嘉穗很難從這都是回聲之地判斷出哭喊聲從何而來。
將近一日沒有吃東西,腹中空空,她餓得有些抬不起手了,虛虛的趴在矮幾上。
手臂枕著腦袋,就著這詭異的哭聲昏昏沉沉。
再次睜眼時,沈嘉穗隻覺得這聲音越發淒慘,可她如今又是頭暈又是發冷,被這聲音嚇得有些害怕。
“是誰?”
“救、救救我……叩叩”
“救救、我……”
沈嘉穗站了起來,大喊:“你若是想要人救你,就別哭了。”
那聲音果真停了。
沈嘉穗點燃白燭,大著膽子,從頭上拔下一支銀簪,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去。
“你在何處?”她警惕心起:“想讓我救你便出個聲。”
“救……”
聲音是從左側方傳來,那有個小小的洞,卻並不是通的。
沈嘉穗瞧一眼便知曉,隔壁應當也有一小室。
她上前用簪子戳了兩下,碎石落下,瞧著挖一下應當能相通。
“稍等片刻。”她額上滲了一層汗,安撫對麵那人:“你是女子?”
對麵那人輕輕叩了叩,似是在回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