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也聽話,尋了個暗的地方躲了起來。
“公主,聖上問您,這兩日過去了,可否知錯?”
沈嘉穗半倚靠在案台上,一手撐著臉頰,這兩日的饑餓讓她無力應對這人。
“公主?”那宮女手上拿著燈籠逐漸靠近:“公主?”
就在她伸出手準備給沈嘉穗探氣息時,沈嘉穗睜開了眼:“你倒是大膽,兩日不給本宮送吃的,怎麼?是皇叔讓你餓著本宮的?”
她看到了這宮女手上拿的食盒,威脅般盯著她。
宮女也不懼怕她的凝視,徑直抽回手:“不然公主還真當自己是公主了?如今是聖上的天下,可不是那沈黎——”
下一刻,銀光閃過她的眼,一支簪子抵在她喉間。
隻見她咽了口口水,道:“公主,若奴婢死了——”
“若你死了,還有人敢罰本宮不成?”沈嘉穗靠近她,緩聲說道:“你覺得皇叔會因為一個宮女罰本宮?異想天開。”
沈嘉穗對著空氣中喊了句:“出來,將她綁了。”
躲在暗處的人走了出來。
“公主,你竟然!”
那宮女想大聲喊出,卻被沈嘉穗堵了嘴。
“噓!”她一指靠唇,笑得像地獄的惡鬼:“這簪子見血可不太好。”
兩人將這宮女綁了起來,堵了嘴,將那些吃的都拿了出來。
女子如見到獵物的豺狼,雙眼放光,正要拿吃的,卻被沈嘉穗擋了下來。
女子眼中浮現出不解,卻見沈嘉穗隻是拿了碗粥給她。
“久餓不宜多食,喝這半碗粥即可。”
女子咕咚咕咚喝下半碗粥,有些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將碗遞給了沈嘉穗:“多謝恩人,我名為上官嫵,此大恩必報。”
沈嘉穗掰開一塊糕點放在嘴裏:“想必你也知道我是誰了,不同你拐彎抹角了,將在那邊發生的事兒與我一一細說。”
她聽著上官嫵證明名字有點熟悉,可又想不起來。
“當時那人讓我們在他眼前自戕,他喜歡看血液噴灑的場景……前麵的姑娘們都戰戰兢兢,有些不願意的就被別人抹了脖子,到我的時候,我自己輕輕用刀劃了不深的口子,流了一點點血,但那人剛好有事,也沒顧得上我,所以我便順勢裝暈過去了……這才撿回來一條命。”
沈嘉穗眉頭緊蹙:“那人是沈邕?”
上官嫵在聽到這個名字時,還是忍不住身子發抖:“是!他讓人尋什麼陰年陰月陰日的女子,說是這種女子的血最為香甜,若是能以這些血為引煉丹,可得長生不老。”
難怪隔壁那些女子全是失血過多而死。
沈嘉穗點燃身前的白燭,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女子。
容顏嬌嫩,瞧著也是個十四五歲的年紀,臉上的血擦幹淨後,露出稚嫩的臉龐,大抵也是沒遇到過事的,頗有些單純不設防。
眼睛澄澈如清水一汪,眼尾微微彎起,倒是跟薑國本地的女子長得不大一樣。
薑國女子大多生的柔和而豔麗,而她卻生的頗有些攻擊力,可這雙澄澈的眼,卻讓她的攻擊力弱了不少。
“你瞧著不是薑國的人,是何處人士?”
“我……”上官嫵支支吾吾:“的確不是本土人……我的族人被要挾奉上我和妹妹來薑國,做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