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本以為華黔少爺會叫她去交待些話的，晚飯時，華離少爺說起以後每天讓她去叫他起早時，華黔少爺那個明顯的警告眼神，猶在眼前。在前廳聽紅交待完，卻並沒有人來叫她，這樣也不知是好或不好，沒被人訓，心裏反而有些不踏實了。
揣著忐忑走進院子，卻看到華離正坐在院前的台階上，搓著手東張西望，嘴裏也不知在喃喃著什麼。看到她，馬上跳起朝她跑來。跑到她麵前，卻呆站著，憋著臉，說不出話來。
債心下一鬆，朝他一笑，華離也咧嘴笑起來，拉過她的手，走到之前的台階前坐下，仍是不話說。台階上被放了兩個很大的軟墊，坐著到也舒服。
正是月初，院前的夜空裏高懸著一彎新月，星星點點的星子在一邊若隱若現，空氣中隱約飄著淡淡青草香，靜逸而和緩。
“在，我…”
“嗯？”債看著欲言又止的華離。
“寫字的事，我…”又卡住。
債了然的笑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知道了，不學就是了。”
確認她的神情是真的不介意，華離才吐出一口氣來。
“你有什麼想做學的，我都可以教你，我的琴技雖說不上很好，教你肯定是沒問題的。”
債又是一笑，聲音雖輕卻篤定，“我雖然不聰明，但不是非不分，真正對我好的，我看得出來。”
華離眼睛亮起來，臉竟有點紅了，“在，早上你握著我的手，我很高興。”
“我也很高興。”你對我好，我也很高興。
兩個人對視，都笑起來，原本還有點忸怩的氣氛一下被衝得輕鬆隨意起來，兩個人一下親近了很多。
“在，你以前有朋友嗎？”
債愣了一下，她的身份，朋友？
債搖頭，“沒有。”
華離高興了，“我也沒有，那我是你的第一個朋友啦。”
債忙四下看，沒有人，“華離少爺是少爺，我怎麼能當你的朋友。”
華離‘嘁’了一聲，滿不在意，宣布，“我說能就能，嘿嘿，我是你的第一個朋友，你也是我的第一個朋友。”看債神情，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你放心，我不跟別人說，反正你知道我知道就好了。”
華離把兩隻腳並著左右擺，他故意把腳放在債的腳旁，搖到左邊的時候就會撞到債的腳，玩得樂此不疲。
“在！”
債偏頭看他，“嗯？”
“以後我有什麼都跟你說，你有什麼事也都跟我說，好不好。”腳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眼瞟著債的衣角。
頓了一下，債點了點頭，“嗯。”
華離狀似無意，兩手搓動的動作慢卻沒停。
聽到回答，他蹦起來，手舞足蹈的跳了一轉才停下來，看到債正好笑的看著他，到有點不好意思了，隻是一下，開心的心情就把那點不好意思抹沒了，嘿嘿笑了兩下，又在債身邊坐下擺起腳來。
又敲了一下，“在，你說點你小時候的事吧。”
債惑道，“說什麼啊？”從小在鶯翠閣長大自然是不能說的，那還能說什麼？
“隨便說啊！有意思的事啊，好玩的事，反正你的事我都想聽。”
債忙說，“那你先說說你小時候的事。”
“好啊，”華離也不推，“我跟我哥從小一起在盛京長大的，你去過盛京嗎？”見債搖頭，表情變得拽拽的，“以後我帶你去。”
債隻望他興致高，順著問，“盛京在哪兒啊？離這兒遠嗎？”
鄉巴佬了吧！
“遠了去了。你知道皇上吧，皇上就住在盛京城裏。盛京比這大多了，有很多好吃好玩的，你肯定聽都沒聽說，不過沒關係，你以後去了，就都能見到了。”
“盛京城有條護城河，我們家就在河邊上。以前，我跟哥經常去河裏抓魚釣蝦。欸，你釣過蝦沒？又沒有！沒事，跟著我，以後我帶你釣去。我跟你說，蝦可傻了，很容易上鉤的。”
“欸，你們女孩子小時候都玩什麼啊？”
我也沒跟女孩子一起玩過啊！“嗯，踢毛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