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剛從王嬸子家裏拿了東西回到家中,正好看到宋大石背著柴火,手裏提著嗷嗷大哭的鐵柱從山上回來。
“誒喲,鐵柱啊你這是怎麼了?”
王氏聽見哭聲,連忙迎出門來。
“哇,娘……娘我的屁股流血了。”
鐵柱哭得跟殺豬似的,吵得宋月腦袋瓜嗡嗡的,這小孩隻是遺傳了他娘罵人的大嗓門,果然是親生的。
“大石啊,鐵柱他是咋了?”
見鐵柱隻知道哭,王氏隻好去問一旁的宋大石。
“這小子在山上跟野猴子一樣瘋跑,下山的時候也不好走路,非要蹦著走,踩到草上腳滑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叫枯樹枝紮了兩個洞。”
宋大石一邊說著,一邊把鐵柱遞到王氏懷裏。
“哎喲,這麼多血,嚴不嚴重啊。”
王氏抱著鐵柱往屋裏走,宋月跟在她爹身後,抿著嘴想笑卻不敢笑出聲。
“沒事,沒紮多深,弄點草藥給他擦擦就行。”
宋大石甩了甩酸痛的胳膊,去廚房放柴火去了。
等宋月回到房間,趁著最後的光亮繼續縫衣服的時候,鐵柱還在不停的嚎叫。
“寶貝心肝,別哭了,娘晚上再給你煮個雞蛋吃,好好養兩天,把肉長回來就好了。”
王氏耐心地哄著兒子。
“娘,我想吃肉。”
鐵柱得了便宜還賣乖。
說到肉,宋月也饞的很,明明也就兩天沒吃油水而已,可是她就是饞的很,要是此刻有一碗紅燒肉配大米飯該多好啊。
“肉現在不能吃,再等等,再過四天,你姐姐出嫁的時候就有肉吃了,到時候娘給你多留幾塊。”
就算王氏想做,家裏拿不出肉來。
到時候宋月出嫁,女方家裏也是要辦一頓酒席的,各家送過來的禮金用來買菜也是差不多夠了。
酒席上也基本是素菜,就是湊個熱鬧,肉卻割不了多少,到時候她在廚房做菜,多給兒子留下幾塊肉就是了。
至於多拿點錢出來把酒席辦的體麵一點,那是想都沒想過的,楊家拿過來的那二兩銀子誰都不能動,得留著給鐵柱娶媳婦呢。
離出嫁就隻剩下四天了啊,在現代連男朋友都沒有得宋月,沒想到一到古代馬上就要嫁人了,對方是個什麼樣得人都不知道。
幸好知道對方是個病秧子,肯定是圓不了房的,自己嫁過去也不過是做個名義上的妻子,不然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晚上為了給讓受傷的鐵柱補一補,難得用白米煮了稀粥,配菜依舊是簡單的豆角茄子一起放碗裏,放在蒸架上和粥一起蒸熟就好了。
開鍋的時候,宋月盛了半勺米湯在碗裏,打算過會迎來漿一下布料。
做絹花本應該用細紗的,但是這裏條件有限,將碎布頭用米湯漿洗過後,布料會變得硬挺,到時候用來做花瓣比較好定型。
等到吃飯完的時候,鐵柱一個人捧著雞蛋啃的噴香,年幼的宋星瞪著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雖然宋星和鐵柱都是王氏親生的,但是在這個重男輕女的時代,兩人在王氏心裏的分量也還是不一樣的。
平時有什麼好東西,全家都是緊著鐵柱,像上次楊家提親拿來的糕點,大部分都進了鐵柱的肚子,宋星和宋大石夫婦也就額每人得了一塊,嚐了嚐味道。
當然再重男輕女,宋星過得也比宋月好不止一星半點,至少她不用挨餓,頓頓能吃得飽。